第二章 快板

白柳因过低的精神值颓然地坐在登出处，目光澄澈地望着牧江二人，以及跟随而来的王舜：“你们是来刺探我个人技能的信息的？”

牧四诚脸上的笑意一顿，他蹲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打量白柳，饶有趣味地询问：“你怎么能肯定我们一定是来刺探你的个人技能的，万一我们是来杀你或者抢劫你的呢，毕竟你现在应该很有钱，身上也很多道具。”

王舜刚想说在系统大厅里是无法杀人的，结果看着白柳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样子，他才反应过来白柳才刚刚从游戏里出来，并不知道这件事。

白柳思索片刻：“这个大厅应该不能杀人。”

莎乐美一怔，而后环顾四周，不禁莞尔。不愧是流浪马戏团团长，观察力与敏锐程度都优于常人。她瞥了眼牧四诚与王舜震惊的神色，提醒道：“周围除了我们，没有旁人。”

牧王二人茅塞顿开：如果游戏玩家登出就可以被抢劫杀死，一定会有很多人在这个口子这里蹲守。但白柳出来十分钟了，除了他们，再没有第二个生物了，如果这个游戏里可以杀人，那么这里必然会有很多来抢劫的人，但这里没有，这便已经告诉白柳这里禁止杀人，而且大概率也禁止抢劫。

白柳睨了一眼莎乐美，心中惋惜不已：有这般敏锐的人在，原定的方法怕是行不通了。

“你的精神值和智力值已经恢复了？”牧四诚的目光凛冽，“你现在不像是精神值0.1，智力值砍半的人。”

“我的各方面都还在恢复，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思路清晰地与你们交谈。”

莎乐美看着再度陷入震惊的二人优越不已，她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也是震撼的，但现在重复剧情让她早已麻木。她不希望再经历一次臭裹脚布一样的赞叹，只想单刀直入地与白柳谈生意：“你的异能是什么？”

牧四诚凑近仔细端详着白柳：“眠眠，你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他能行吗？我怀疑今天我们套不到他的技能。”

“也不一定。”白柳缓缓地扬起嘴角，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牧四诚，“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我向你展示我的技能，你帮我用精神漂白剂恢复精神值。”

莎乐美冷笑一声，知是白柳挑了软柿子捏，就抢先同白柳谈道：“白柳先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了。我们也做一场交易吧。至于精神漂白剂，我们谈妥了我自会赠你的。不过，内容得我定。”

“放心，”莎乐美见白柳面露沉思，补充道，“不会让你的利益受到半点损害，而且你听完内容后若觉不妥可以修改或放弃交易。”

“我比较喜欢收集游戏中的一些奖励，看中了你在游戏上的天赋，希望能邀请你与我一起参加一次游戏，帮助我获取一项我原本无法获得的奖励。而我呢，必须满足你的一个不会危害我个人权益的愿望。”

“当然可以。”白柳从钱包里取出一积分，“只是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精神漂白剂就一并算入交易吧，我付一块钱表示心意。”

莎乐美爽利地接过那一积分，并取出一瓶高质量精神漂白剂递给白柳：“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牧四诚已从一开始被打断的不爽化为疑惑，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怕他毁约吗，把那么多积分搭进去。”

莎乐美看着牧四诚悄声说话的模样顿觉可爱不已，配合地压低了声：“他不停重复交易一词，想必该词对他的技能来说比较重要。个人技能都有其限制，既然是交易，就大概率需要诚信，所以毁约概率不大。就算他毁约，我也有自信能杀掉现在的他。”一个平静却野心勃勃的笑再绿蜘蛛的潜伏下绽放，“至于积分……如果谈了长久生意，这区区几千积分算什么呢？”

前面数百条时间里，她都看不上流浪马戏团不入流的作风，任凭白六如何拉拢也绝不松口。但她也明白，若有白六帮忙，那些碎片找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这种感觉在她历经500多条时间线后愈演愈烈，令她难以驾驭。而且经她调查，白苓在这条时间线里改了名字、有了羁绊，便连进入游戏的时间都晚了十年。兴许，这个拥有灵魂的狼人，就是邪神口中的合格继承人呢？她决定放逐理智，试着帮助一回狼人，致渺茫的希望。

“看来盗贼牌终于把她拐向狼阵营了。”邪神轻慢地讶叹道，“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局总是好的。这可是一把难得的双刃剑呢。”

“我们都明白这个时间线的白柳最特殊，他拥有灵魂。兴许，她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呢？”预言家抬眸望向水天相融的天际，喃道，“你可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呢，摆渡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