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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像第三者

醒来在你身边就是永远

讨厌苏醒这一点,王栎鑫是在快男11 进9的舞台上产生的。前一晚拿了人家的漫画书,第二天比赛时,就开始甩脸子。

最终投票结果公布时,苏醒以巨大优势打败王铮亮,pk成功,晋级9强。公认实力派的亮哥居然落选了。包子老师评论:实力输给人气。 

苏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落寞地站在所有选手最后,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晶莹的泪珠在眼里打转。在所有人都送别亮哥离开的时候,感情在这一圈人中慢慢起了变化。陈楚生最先注意到苏醒的低落,一把将他拉在自己的身后,替他挡住观众的视线、灼热的摄像头、鄙夷的目光,留给小苏醒一个安全的后背调整情绪。楚生自己像个大哥哥一样 为苏醒撑起一个安全的伞,挡住了刺眼的光。 王栎鑫心里的波澜大到俞灏明拥抱他也遮不住。 因为生气苏醒把亮哥pk下去了,他对苏醒的厌恶之情简直从眼底射出来,一下射穿舞台。没人注意到落寞的小苏醒,一直低着头。 但其实,张远注意到了。

回到城堡。

我没有过多和别人交流这场比赛的结果。 有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可能下一次走的就是我了。 不知道怎么了,从赛场回来,我的眼神不由自主,不受控制,总追踪苏醒的身影,想看看他落寞的眼神是否收了起来,他不可一世的自信光芒什么时候会再度出现? 

看到苏醒跟着生哥一起进了大厅,我站在餐厅和大厅连接处的门廊,他们丝毫没注意我。苏醒还是心情不好,平时走这段路他会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今天他一反常态,就安安静静走过去了。我紧着跟上去,跟在那两人身后,像个第三者。

他们进了房间,生哥放下吉他,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苏醒居然从床底下拿了一个篮球出来走向外面。

是篮球,我很确定,不是足球。

来城堡之后,我还没有打过球,我手和心都痒痒。我的目光紧随着那个篮球一直盯到窗外。

从宿舍的窗户往外看去是一个修剪整齐的花圃,越过那个花圃,有一片空地。 苏醒,独自一人运球,后仰跳投。一看就是个十分热爱篮球的少年。我不禁想起那个加练的夜晚,他的那句“我爱梅西”。 

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为什么告诉我他爱梅西?后来为什么不约我打球?

正当我被这些思绪搞得精分的时候,魏晨和吉杰出现在这幅美好的画面里,他们三个一起打球了。 

我收起目光,回到室内,看到那对一天24小时粘在一起的“情侣”此时在一起打PSP里的游戏,开心得像两个傻子。 

我一点落寞的心绪涌上来。拿起手机发给女友:我好累哦。 

女友应该在上课,久久没有回复。

傍晚,在城堡餐厅,王栎鑫鬼鬼祟祟地游走于不同座位之间。终于,他来到我身旁,我挺开心,这个傻小孩终于舍得离开他的俞灏明,来跟我一起玩会儿了。

没想到他是来游说我的。

“张远,我们一起把苏醒搞走吧,下一场投票我们都别投他,我讨厌死他了,赶紧淘汰他吧。” 

栎鑫狡猾的笑脸上一对月牙弯弯的眼睛,透着纯真,可是嘴巴里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我反问 “你真心的?”

“当然。”

“他们都同意了吗?”

“差不多,你呢?你也讨厌苏醒吧?”

“我。” 我听到苏醒这两个字,心紧了一下。“我当然讨厌他啊,我跟他又不熟”

“那就好办了,”栎鑫脸笑成一朵花了 “那就好办了!”

大二的时候,我参加校园大赛,获得了第一名。当时我作为街舞社的社长,崇拜我的学妹学姐数不过来。唱歌加跳舞,这样的唱跳舞台是我的强项。得知苏醒这一次准备的表演和我类型相同,我决定和他一较高下。

第一个按下按钮的人可以选择pk对手。我毫不犹豫地拍下按钮,选择和苏醒PK。明知道他实力很强,发挥问题定,然而我偏偏很想在台上pk掉苏醒来证明自己!

在9进7的比赛中,我表演了灌篮高手的主题曲。

他的一首《爱是怀疑》直接将我打败,我第九名。

人与人的羁绊到底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是在我输给他的那一刻?还是之前我开始讨厌的时候呢?

我被淘汰这件事,仿佛冥冥中就有预感。

我总是会相信一些有的没得预兆。比如我会揪花瓣算我比赛会不会赢,我还会在投篮的时候去想如果我投中了,我就会走好运。我承认总是有一点赌徒性质。这一点,我的朋友都很清楚,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和我一起下这样的赌注。

那天,看苏醒打球的时候,我就默默下赌注,如果苏醒这个运球过了吉杰,那我下一场就会赢。

可是并没有,果然苏醒打篮球“不行”。

到我离开城堡的时候了。

学校老师发短信通知我:大三暑期要完成160小时的社会实践活动可以积到必修学分。

我完成比赛的那天已经是仲夏,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这意味着离开城堡后我每天都要去实习8小时以上,一直到工作到九月初,才能勉强获得足够时长。

我不舍城堡中的兄弟们,想要多住几天,可是必须离开这里,回去参加实习。

为了平衡这两件事,我决定请所有兄弟一起吃个散伙饭,毕竟这一走也许没机会再和大家见面了。趁吃饭的时候要和大家好好道别。

我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只有五百元。13个兄弟想去餐厅大吃一顿,这点钱真的不够。总不能去吃快餐肯德基之类的吧? 我对着钱包发起呆来,都没注意到有个人走到我面前来了。

他悠悠地开口“差多少?”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星星眼看着他:“你愿意借我钱吗?我想请哥几个吃顿散伙饭。”

他依然是悠悠的语气说:“好,差多少我都借给你。” 

他真挚的眼神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确定,和苏醒的羁绊是从这里开始的,不知道苏醒记不记得。

十三个男孩子吵吵闹闹地来到城堡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这是一家湖南当地特色菜馆,装潢很接地气,价格不贵,但是架不住一群男孩子能吃啊!

大家第一次一起出来聚会,哥几个都非常兴奋,嚷嚷着要喝酒,看看谁酒量最好。

老板搬来两箱啤酒后,又应要求拿来一瓶白酒,一瓶红酒。懂酒的吉杰并不建议弟弟们这样混着喝酒。奈何小屁孩们兴致非常高,实在拦不住。好在未来三天都不比赛,只需要训练,大哥也就没再拦着。

拿到酒的少年们,一个个按捺不住对酒精的向往,一人拿起一瓶啤酒就开始炫。 

我把手伸向了白酒。

“你要喝白酒吗?”苏醒问。

“我想试试,我从来没喝过。”

“那我陪你喝吧” 苏醒用食指转动桌子上的玻璃圆盘,两个玻璃酒杯便出现在面前。

他斟满两小杯白酒后,递给我。小小的白酒杯,很大的诱惑。我靠近闻了闻,很呛鼻。

苏醒轻轻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他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不辣。

我学他的样子,也抿了一口。

好辣! 

苦辣的液体顺滑地进了喉咙,火热温度一路从舌根窜进胃里,所过之处仿佛烧起来了。我张开嘴巴大口呼气,想把火辣辣的酒精呼出去。

“哈哈哈啊哈!” 苏醒的笑声第一次这么直白。

“你不要笑我啊!我第一次喝白酒,快给我水。”

“你求我就给你冰红茶。”苏醒还在调侃我。

“求求你了,醒哥~” 我示弱,想让他别捉弄我。

苏醒一边笑我,一边打开冰红茶瓶盖。我抢过来,狂饮而下,一整瓶红茶就下肚了。

我喝水都要喝饱了!看着一大桌子菜,想到要花掉我这个月最后的零花钱了,肚子再撑我也必须吃!

我最爱吃的菜是红烧鸡翅,还有番茄炒蛋,这两个菜偏偏离我很远,必须得站起身才能夹到。 

我刚站起来伸手,苏醒右手轻轻一推转盘,那道菜就慢悠悠地转到了我的面前。我满眼谢意地看看他,结果苏醒拿起转盘上的白酒又给自己斟满一杯。

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啊,还以为他特意把鸡翅转到了我面前。其实,是要倒酒。

我心满意足地干掉了半盘鸡翅,觉得胃里舒服一些,不那么火辣辣了。

桌子那一头几个人凑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灏明和王栎鑫永远像双胞胎一样粘在一起,跟他们一起嘻嘻哈哈的还有路虎姚政。这几个人在一起真的超级吵。我拿着酒杯扎到了人堆里。虎子一把扯住我的袖子,我手里的酒洒了一半,弄得我身上一股白酒味道。

“你喝白酒呀,张远?” 王栎鑫调侃我, “你好老牌啊,我爸才喝白酒,让我看看还有谁喝白酒呢? 哈哈,生哥

、小亮哥 ,居然还有苏醒!你们都是老头吗?我们年轻人都喝啤和红酒。”

俞灏明拿着酒杯作交杯酒状,王栎鑫赶紧右手握酒杯绕过灏明的胳膊。

“你才老头!”苏醒提着红酒瓶子就杀了过来。

我本就站在人堆最外侧,苏醒冲过来速度太快,没站住,直接全压在了我的身上。我试图保持平衡,但是也没站稳,左腿被王栎鑫岔开拦在地上的腿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明栎二人的身上。

我余光看到苏醒伸出的手要抓我的手,可是在半空收了回去。

只留下句淡淡的关心:“远远,小心。”

后来我被明栎灌酒,白的啤的红的全都下了肚,到底一共喝了多少杯多少瓶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就记得结账的时候,努力保持清醒过去付钱。我记得有个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老板结账,一共多少钱?我来付.”

“不不不,不行,怎么能你来,我请客啊!”

“好 ,你自己来,把钱包拿出来。”

我摸了摸兜,掏出钱包,一股脑把所有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钢镚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怎么回事都记不得了。

聚餐之后,我回到大学,终于见到女友。她因为我弄丢我们的合照,和我爆发了严重争吵,两个人冷战。

我去实习,又半个月没见,自然而然的分了手。算是和平分手吧!

我明明记得和前女友的合掌收在我的钱包夹层里,怎么会没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我来到学校给安排的实习公司,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打工人生活。

两天前的那场比赛,仿佛一场梦,泡沫般,轻轻飘走了,破灭时都让人难以察觉。 

我被繁重的实习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没时间去关注比赛进程。只是偶尔听到一些周围同事热烈的讨论那场比赛。今天午休期间,和我相邻而坐的两个女同事一直在哼唱楚生大哥的原创歌曲,想必他们是生哥的铁粉吧,比赛里唱过一次的歌居然传唱度都这么高。好几个同事扎一堆,他们之间热烈地讨论着:

“你们说,今天晚上的比赛谁会晋级6强?”

“那还用说?肯定有陈楚生啊!”

“我觉得苏醒也能晋级。”

“没错,肯定有苏醒。”

“我也喜欢苏醒哎。”

“你们都是醒目吗?好巧哎!”

“哎!张远,你不是也参加过这个比赛嘛,你和苏醒熟不熟?可不可以帮我们要个签名?”

我听到很多次那个会让我心里紧张的名字,苏醒。

“还挺熟的吧。可是我不会再回节目了,应该没法帮你们要签名了哎。”我抓抓头,拒绝了他们。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我把桌上的文件整理装好放进抽屉,关上电脑。只见公司里的女同事们,一个个都像赶火车似的,拎起手提包就往外跑。

“快点,快点,到家正好开始看比赛!”

“去看苏醒唱歌!”

我心想:苏醒的女粉蛮多的。

下班后没什么安排,想找个大学同学在附近约晚饭,对着手机通讯录翻来翻去,翻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点进去,有上百条短信,里面记录着曾经两年恋爱的点点滴滴。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张远,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发呆呢?”

我回头一看,是主管姐姐。

“我接到你学校的通知,你不用在这里实习啦!你在湖南台参加比赛的时长可以计入实习时长,只需要你去电视台找行政部出具一份实习证明加盖章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很欢迎,如果你有别的安排,可以随时请假哦。” 主管姐姐超级和善地冲我笑笑,然后有点难为情地问我:“如果你有机会见到苏醒,能帮我找他要个签名吗?”

——怎么又是苏醒”——

听了一天他的名字了,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回给主管姐姐一个微笑说:“没问题!”

以为再也见不到兄弟们以及挥之不去的苏醒,没想到这么快就重逢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节目组的通知:

张远你好,请于今天12点之前抵达城堡训练室,参加“六进五帮帮唱:的排练。

回到熟悉的城堡,熟悉的训练室,回忆涌上心头。

在舞蹈教室见到了和我一样来帮唱的几位兄弟:姚政、虎子、亮哥。老姚走到哪里,哪里就非常热闹,他和虎子在一起无实物表演,一个假装贝斯手,一个扮演鼓手,装模作样把老师们逗得哈哈笑。他们真的把快乐男声的快乐二字贯彻到底。教室门口来来回回晃动着人影,但没人进来,我时不时地瞟着大门方向,期待下一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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