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快要入秋了,阳光依旧炽热。思尔不耐热,见太阳快要落山了,才打算出门散会步。
她的房间在二楼,才下了楼梯,就见张嫂拎着菜篮往厨房走,“思尔,你出去玩啊?”
张嫂一直寡居至今,来温家好多年了,比李妈还早。
“出去透口气”,思尔点头,“张嫂,我会在饭点之前回来的。”
“这孩子,”张嫂笑着摸了摸思尔的头,“你一贯让人放心,我是说你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思莞和言希叫回来,这俩孩子不喊从来跟不上饭点。”
“言希?”思尔脚步顿了顿,疑惑道。
“对,言希。下午他过来时说言老今天不在,晚上他不想一个人吃饭,要来咱们家吃,我特意买了排骨。”说着拍了拍手中的菜篮。
“好。”思尔想了想,思莞下午抱着篮球出去的。
思尔沿着平整宽阔的大道慢步而行,道路两旁,规整错落着一座座独立的白色洋楼,给人一种明亮洁净的感觉。
此时正值夏秋交替之际,树木依旧繁茂,几座别墅绰约着隐在浓淡之间。言希家就在那个方向,他家附近有个儿童篮球场,思尔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到了篮球场,只有三五个小孩在那玩,思莞他们几人并不在,问了他们,才知道陆流家,陆流家离这有三站路。言希虽然是孩子里的小霸王,思莞和达夷确实极喜欢和言希玩,去年在宴会认识了陆流后,陆流一跃成为他最亲近的人。
三站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言希、思莞和达夷三人经常疯玩,但是思尔懒,很少去那么远玩。
思尔一路走过去,到陆流家时,言希正抱着林若梅喊干妈。思莞和达夷也围在她身边,反倒是陆流这个亲儿子,倒和她站得比其他小孩更远。隐约记得思莞说过,第一次见面,陆流的妈妈林若梅女士就很喜欢言希,想认他做干儿子。
达夷原话咋说的,“还没见过言希丫的脸那么红过,眼睛也贼亮,跟偷到鱼的猫似的。
林若梅穿着白色的旗袍,若隐若现的渲染的淡色的梅花,白皙的颈上和耳畔,是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
“林阿姨。”思尔敲门,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后再不作他言。
这样冷淡的个性,长辈们纠正多次无效后,只好接受现实。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设很深入人心,平日里也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人际交流。
林若梅听见敲门声后,看见是她,眉眼和蔼,温雅开口,“是尔尔呀,快进来。”
思尔进门,看向陆流,“出门时奶奶让我叫他们吃饭。”顺口扯了温奶奶做借口。
听到吃饭,言希立即跳过来,“有排骨吗?”
思尔嗯了一声,言希立即高兴地笑起来,拉起她的手,转头跟林若梅和陆流道别,“林阿姨,陆流,我走了。”
思莞达夷也跟着道别,然后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冲出陆流家往家跑。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拿着水枪的男孩,言希和他目光刚对上,两人就互相嫌弃地别过头去,而后同思莞和达夷打起招呼来。
“难得呀思莞,你妹妹居然出门了。”
“尔尔,这是孙鹏,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见她神游太虚,思莞提醒她。
思尔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达夷在一旁提醒她,就是那个总爱揪她小辫的小孩。
思尔更小些时跟同龄孩子玩不拢,所以很不喜欢出门。但是偶尔思莞他们会把她从家里刨出来,生拉着她出门玩,虽然到了地方她也不玩,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发呆。
某次出来玩时,她坐在台阶上等他们。有个小胖子过来揪她的辫子,思尔并不想搭理他,就离他远点。但她不理会,他就更放肆了,扯得思尔头皮隐隐作痛。
思尔想到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趁他不备一脚踹倒他。言希最先反应过来,骑到小胖子身上帮忙压住他,然后,思尔拿出折叠小剪刀,给小胖子剪了一个狗啃发型。那小胖子当时就号啕大哭,哭声那叫个撕心裂肺。
思尔正要开口,却听言希笑了一下,“就那个欺负你不成,被你剪了头发的小胖子。”
孙鹏生气,“你丫才胖呢。”
言希和孙鹏向来是见面就掐的那种,见了面不骂两句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闹了一通后几人继续回家,有言希和达夷两人,哪里都不会太冷清的。回去的路上,思尔一直他们三个说个不停。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最温柔可亲的人身上去了。
达夷说是蕴仪最温柔,去年送了他一副自己织的棉手套。言希最亲近林若梅,认为她最温柔不过。
小孩子一般都不会认为自己亲妈最温柔,因为常要接受来自亲妈爱的洗礼,所以思莞觉得奶奶最温柔。
几人各执一词,坚持己见。一直快到了温家家门口,还没得出个结论。
言希决定找个人支持他,就问思尔是不是觉得林阿姨最温柔。
思尔被他吵的不行,又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无名火,毒舌发作,“可不就温柔吗?跟白雪公主她后妈一样温柔,言白雪。”
这般说长辈,实在太不像话,思莞作为哥哥自然要教训她,“尔尔,你…”
思尔才不管他们说什么,瞟了他一眼,留给他一个“尔等凡人懂什么”的鄙视眼神,径直走进家门,背影那叫一个潇洒。
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
思莞:“…”
你就这么走了,你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达夷傻眼,挠了挠后脑勺,“白雪公主后妈不是坏人吗?”林阿姨那么温柔可亲,怎么可能是坏人?后半句没敢说出来。
很多年以后,事实证明,不是思尔胡说,而是他们瞎。
没人接话,气氛有些尴尬。达夷心大,见没人说话就回家了。温言辛三家住的近,离的不过五六分钟的距离。
商陆打卡第三天,π_π,感觉自己写的是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