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季然，什么都没说。
张语盛站在客厅餐桌旁边，哭得浑身颤抖。
季然走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找到她旁边，手搭在她肩上。
张语盛我先走了
她擦了擦眼泪，冲了出去。
或许是秋天的原因，风刮得越来越大。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张语盛无力地走着。
果然啊，结果也不过如此。
和他在一起，都让自己模糊了。
她发现现在的自己陌生又可笑。
她走过的这段路，繁花落尽。她蹲了下来，轻轻捡起一朵刚刚凋零却很饱满清香的白色小花。
白予晨这是小栀子吧？
声音清脆温柔，她闻到面前伴着风吹来了一股淡淡的柠檬清甜味。张语盛手捧着花蹲着，是个穿着酒红色帆布鞋的女孩，她缓缓站起身。她留着乌黑发亮的长直发，眉眼清秀好看，桃红色的妆容显得明丽动人。她浅浅笑着，不是那种初恋般清纯，稍微带一些克制和淡漠。
白予晨你还好吗？
她偏偏头凝望着她。
张语盛我…
她愣怔住了，照片上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永远无法从她脑海抹去。
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很柔顺。
她的眼睛是稍微细窄但是很清澈的一双桃花眼。
身上的印花泡泡袖白裙子在光底下如同整个人都在发光。
张语盛我没事。送你吧，栀子花
张语盛眼眶红遍，卷卷头发吹到脸边被泪水打得有些湿。
白予晨谢谢，不用了。
她浅浅笑了一下，然后把她捧过来的手轻轻推远。
白予晨我是想问路的，但是这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你在哭。
她笑了一下，但这个笑让张语盛很不舒服，仿佛就像是以大人成熟人的视角来不屑别人的伤心难过。
张语盛我…现在确实没空给你指路，我先走了。
白予晨哎？
她转过身正要叫住她，她已经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张语盛又停下脚步转过身，
白予晨拿着手机估计在看导航的方向。
张语盛你要去哪？
白予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笑着，这时候的笑比刚才舒服多了。
白予晨我要去州季区，就是这个301路上那个很大的别墅区。
张语盛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一瞬间心在颤抖。
那是贺一家的位置。
张语盛你找亲戚吗？
她很不想听她说出她不敢想的称谓。
白予晨嗯，找我的，算是青梅竹马？
她眉眼弯弯，面色如桃，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次的笑，真的比刚才真实自然了很多。
却和某个笑起来桃花眼弯弯，有梨涡的人有些神似。
张语盛他…是叫贺一吗？
白予晨看来你们认识啊
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白予晨那你直接带我去啊
白予晨聊聊最近，聊聊他最近怎么样了
她从来不敢想，如果照片中的女孩和她站在一起，贺一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她却感觉不过是在她回来之前，自己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她彻彻底底认为，或许这个女生更适合贺一。
张语盛我和他是普通朋友，我把你送到他家楼下吧，我就不进去了。
张语盛一会儿请不要告诉他是我送你来的。
白予晨好啊
白予晨谢谢你
她开心地走过去挽着张语盛的胳膊。
白予晨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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