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不良人 5

“嘿，老头，你还没跟我讲你救我干嘛呢 ？”

“医者救人是应该的 ，你要记住这句话 。”

“我可没决定当你徒弟 。”

“你的命，是我救的。”

“嘿，你还真是个怪老头，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报恩吗 ？ ”

生死一瞬符，落地的瞬间正巧在悬崖边上 ，一个脚滑就滑下去了 。

该怎么说呢 ，人的身体总是脆弱的 ，经过千百年的演化 ，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

她面前这老头儿看着已是耄耋之年，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儿 ，硬生生的给她拖了回去 ，于是在这个世界的旅行也没有这么快的结束 。

目前只能说是，脱离危险 而且还被迫卖身 。

回顾以往，锦一一发现真的是衰的要死 ，一切的发展路线仿佛都在偏离航道 。

“老头，这是什么？ ”

她用那绑着绷带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簸箕里的玩意儿。

“是山豆根 ，你看起来是学医的吧 ，我们连这个都不认识 ？”

……

这还真别说 ，身份是个炼丹师 ，肯定是跟医学挂钩的 ，至于她自己嘛，搁她那个时代医学知识是相当丰富的 ，但在这里嘛，有待讨论 。

这老头一开始没准备收锦一一，就讲是有缘分就带回来救治 ，救着救着就发现这小姑娘是有学医的天赋的 ，并且似乎以前还学过 。

但他发现这小姑娘性格是真差 ，真的是恶劣住了 ，但好歹也没有恶劣到哪去 ，态度差了点可以改 ，至少她现在学会了如何提问题 。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种自豪感 。

“等到了夜里 ，我教你学占卜 。”

老头挑着簸箕里的草药颠了颠把碎渣颠出去 。

“占卜？”

这种东西很久以前曾有一个无名氏发明过计算机算法，他的家乡好像是把整个世界看成一个虚拟的，一切都是被规定好的 ，一切都是通过计算得出的最终结论 。

后来好像是因为这种理论有害心理健康 ，到后面锦一一就没怎么关注了 。

至于空间站嘛，毕竟建了才100多年，断掉的文明 很多都有待考证 。

“夜观星象，那是上天告诉我们的消息 ……”

“那是不是要学六爻？”

老头话还没说完 ，就被打断了。

他气呀 ，他怎么收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

“不要打断他人说话，这是礼貌 。 ”

礼貌？

锦一一有点麻。

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要讲礼貌，不论是父母、朋友、上级还是下属，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要讲礼貌 。

礼貌是一个人的思想道德水平、文化修养、交际能力的外在表现，是人类为维系社会正常生活而共同遵守的最起码的道德规范。

这是她在书上看到的 ，但那时她觉得并不重要 。

这一瞬间，锦一一感觉他的生活无比无趣 ，感觉整个星际都是淡漠的存在 ，这种社会关系令人压抑 ，而到现在 ，她才发现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 。

但是

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思 。

要是反思就不是她了 。

拜托她可是无良哎！

跟她讲道德 ，她都没有良心 哪来的道德。

哎~ 我听，但我不改 。

她在心里想着，思想十分跳跃 。

是夜，冷风难测 。

“明天恐要下雨，小阿一，去把后院的甘草收了 。 ”

“知道了。”

这老头是真自来熟啊 ，才短短两年 ，称呼就已经如此了 ，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

“唉，这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

？两年很长吗 ？

老头这一句感叹给锦一一整一懵 。

“两年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挺长的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的寿命平均26岁 。”

是死去两年的-1534，呸，是秋菊。

这两年里，这秋菊是一次都没找到这儿 ，再加上锦一一不让系统传送 ，它真是一次都没碰到 ，所以也只好在市井中收集传统元素 ，以保以后的研究。

“昂~”

听这老头儿自己讲述他姓葛，是名游医。

但她不信，有哪位游医可以做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参个道德 ，而且时不时还给你科普个奇奇怪怪的知识 。

一说到这里她就来气，按他们这儿来算 ，都相处这么久了 ，都不肯说实话 ，就是关系不好呗 。

每次想到这，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 。

“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

这一句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声音重也不重，说声音轻也不轻，但就是恰好的炸裂到锦一一了 。

“什么 ？”

听错了吧 ？

“我的意思是，你走吧 。”

？！？

“诶 你这老头，什么意思啊你 ，当年老子说不学你逼着老子学 ，现在跟老子混熟了点 ，你又说让我走 ？”

好的她炸了。

相处了两年多 ，这位姓葛的游医还是了解些她的性子的，于是很平静的说

“我教不了你什么了 ，当时也是心急乱投医，如今我也是耄耋之年，活不长了 ，但我的医术要一直传下去 ，幸好你是个好苗子 ……”

老头靠在竹子做的靠椅上 ，被月光照着，吹着夜风 ，一副安详景象 。

“你，要死了？”

锦一一抓住了重点 。

“你这什么话呀 ，我那叫驾鹤西去。”

都这个时候了 ，老头还有空打趣。

“？所以你是死了之后被鹤驼着去西方 ？”

她是懂得阅读理解的 。

“……唉，按你的说法，我就是要死了 。”

老头被噎住了一瞬 ，转头又放开了 。

“我以前……”

“好了不必说了 。”

我以前是个炼丹师 ，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研究长生不老药 ，虽然现在是个半成品 。

“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干啥的 ，但那浓郁的药香味，总归是跟医术沾点边儿的 。”

老头顿了一瞬 ，又继续摇着他那破扇子说道 。

“虽然你性格不怎么样 ，认知又置若孩童 ，现在总归是好了些 ，要是哪天你也要死了 ，你也要记得把艺术传授给别人。”

老头叮嘱着 。

但锦一一总觉得这老头在咒她死 。

“小阿一呀，你要快快长大 …… ”

淳朴的声音带着慈祥 ，摇摇晃晃的椅子慢慢的停一下 ，那手中的圆扇再没动过，月光也被乌云遮盖 。

吹起一阵风，带起了通红的枫叶 ，看呐，是秋天 。

“嗐，早点说嘛 ，你早点说嘛 ……”

锦一一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又再次爬上了屋顶 ，月亮被乌云遮盖住了 ，她只能望着那片红色的枫叶 。

“现在什么打算 ？”

“能有什么打算 ，找个棺材铺买个棺材，给老头埋了呗 。 ”

“他不是说他要驾鹤西去吗 ？”

“我上哪给他找只鹤去。 ”

“可以……”

“你闭嘴。”

其实-1534看得出来，锦一一在伤心呢，虽然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但总归心是在痛的。

这么两年下来 ，锦一一很明显有了一个人的样子 。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做人 ，也似乎是她的一次新生。

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 。

锦一一 一大早上从棺材店里拖了个棺材进来，上面画着的是一只只白鹤 。

“老头，驾鹤西去是不太可能了 ，我给你个棺材让你跟着太阳走也不是不太行，可惜我本事不大 ，你就埋这儿吧 。 ”

她一边拖着，一边在那里念念有词 。

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

手携稚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

今天早上太阳特亮 ，跟夕阳红乐队一样 。

作者君

作者君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