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顾父的过去

看见是林之校的来电，顾魏马上接下。“老公，你有看到学校的留言板吗？「路人甲」道歉了！他居然承认说他造谣我们了，他说他是为了试验一下我们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所以才这样做，而且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林之校一个劲地说个不停。顾魏笑了笑，他的小太阳又回来了！“顾太太，你这毛毛躁躁的急性子能不能收敛一下，得有个校长的形象啊。”林之校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不好意思的嗫嗫地说，“对不起嘛老公，我是太高兴了，没打扰你吧？”顾魏抿嘴一笑，“顾太太，我再重申一遍，除了我在做手术，你什么时候爱怎么找我都可以！不打扰！下次你再说得这么生分，我得生气惩罚你了！不过这回我准备开车去个地方，约人有事要谈，谈完了再给你电话。听话，知道吗？”顾魏的声音好像加了酒精，听得校校在电话那个都快醉了，傻傻地点了点头。

顾魏翻着平板，深邃的丹凤眼目视着征信社发来的邮件，眉头拧巴得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他好像能理解，母亲为何一直没有办法接受林之校了。“顾先生，这是你要我们找的雕像，这可是林老师叮嘱的非卖品，你得好生保管，要不林老师回来了会把我们裁掉的！”接待员小欣把林之校的那个大提琴家木雕拿出来，虽然她知道顾魏是林老师的丈夫，但还是尽心尽责地叮咛一次，毕竟艺术家对待自己的作品，跟自己亲生小孩没两样。更何况是眼前这一件，多少人托着钱来说要买，林老师依然不为所动。好像半个月前，有个老先生来求了好几天要买这木雕，林老师还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顾魏深情地盯着眼前的木雕，手不禁慢慢地抚上拉琴的女孩，动作极尽的温柔。“你放心，我只是借来一用，校校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珍惜？不会卖也不会丢的。”

顾魏低头看着木雕，没想到这个木雕，带出了这么大的故事，也没想到这个木雕的意义，不在于他和校校，而在于……熟悉而又陌生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了，“爸爸，你来了。”顾魏把手插回衣兜，回头看着逐渐走到面前的顾父。“坐吧，爸，这是校校之前给你带的茶叶，你再尝尝。这是我昨晚烤的低糖曲奇，加了茴香和坚果，还有你喜欢的黑葡萄干。”顾父整理了下衣衫，在顾魏的对面位子坐了下来。

顾父拿起一块小饼干咬了一口，“我不知道你会做这些，还做得不错，挺香。但如果这个配咖啡，会更搭，现在配这个中国茶。有点不伦不类。”

顾魏跟着拿起了一块吃了起来，还轻啄了一口茶。“做这个曲奇，为了衬托原有的香味，我多放了点牛油和茴香，正好用中国茶去解腻，细思一下，不是应该比咖啡更搭吗？爸，不是什么东西，都得同领域，中国哲学和医学，也讲究阴阳调和。”顾魏试图给父亲分析着，让他主动告诉自己，「路人甲」和母亲，还有他套走股份的钱的原因。

顾父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顾魏，难道你还需要我告诉你这丢脸的故事吗？一辈子很短，得爱对人。不然，一步错，步步错！”

顾魏打量着眼前的父亲，半个月没见面，仿佛苍老了几岁，那么，他可不可以理解成，爸爸也是爱妈妈的。从前，他真的一度以为，他们俩只是搭伙过日子的，而自己，就是搭伙伙伴的生理需求产物。顾魏从衣兜里掏出那叠照片放在石桌上，再从文件袋里掏出那叠打印好的邮件和平台记录的打印出来的纸质版本，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冷冷地说:爸，照片里的这个人，你认识吧？他是不是路人甲？妈究竟去哪里了？你能不能对我坦白一点！”

顾父被眼前那叠照片震慑到了，他知道魏芳去见他了，40年了，她是一天没有忘记过他。他自己骗自己，骗了40年，现在还害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顾魏，既然你也找了征信社，又何须问我？记住你自己今天的选择，就算明天输了，也别怨谁！这一场赌局，我输了。爸爸对不起你们，还让你们受累了。”顾父喝了口茶，突然语重心长的跟顾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