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首分离

六芒星印在司染脚下金光大放，而正在被算计的人却纹丝不动，她眉眼之间仿佛结了冰霜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阵法结成只在须臾之间，你不破阵吗？”良久，老人问道。

司染双手矜贵优雅地交叠在身前，似乎早就预料他会这么问一般，只是不紧不慢道：“不必。”

老人咧开嘴角笑了一下，干枯的脸皮就好像是劣质的人皮面具，深深的皱纹出现。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

“你是因为被本殿杀了一次，所以本就不高的智力都降为负数了是吗？”

银发的王淡淡抬眸睨了他一眼，目光无限讥讽，她绯色唇瓣吐出几个字：“似乎是本殿近日太过低调，让你们忘了有个叫天赋异能的东西？”

老人微愣。

是了，皇室的天赋异能。

司染的天赋异能是……读心。

他竟是忘了。

“不是封印记忆吗，封吧。”司染平静道，血色的眸子无波无澜、无喜无怒，淡定的不像话。

老人眼底有些惊讶和质疑：“你竟会……如此……乖顺？”

这个词用在司染身上，太过于不可思议。

就好比水清璃跳钢管舞、追了韩冰晶几百年的颜爵变弯、司瑭突然良心发现开始热爱世界这么……荒诞。

司染不答，只是沉默。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无法去破阵了。

她何尝不想破阵？谁又心甘情愿被封印记忆？

她先前同鹿砚去人类世界走的那一遭本就灵力大损，现如今又有了身孕。

她没把握在破阵后对付这老东西，以及他带来的一众长老。

不过因为司染的强大实在太深入人心，所以那个老东西目前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阵法结成。

一个金色的六芒星图案出现在她手腕内侧。

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仿佛被什么东西打散，然后有的消弭于无形，有的胡乱重组。

司染苍白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或痛苦，她只是用冰凉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艾也白·司染，我最完美的艺术品，忘掉那只会成为你累赘的感情。”

司染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你是血族的王，血族的——最高统治者。”

“砰。”脚下的阵法轰然破碎，几位长老被阵法反噬震飞，吐出大量鲜血。

“她的实力太强了，阵法不能完全封印住她的记忆！”

老人闻言眼神暗了暗。

连古书上的禁忌秘法也无法对付你吗？

“最后会怎么样？”他问。

一个长老又是吐出一口血，艰难道：“记忆错乱，且……变得尤为短暂。”

“对于一件事、一个人，她可能……忘却不过三秒……或是，铭记一生。”

老人上前两步，握着权杖的手有些颤抖，他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些什么。

司染蓦然睁开那双冰冷殷红的眼眸。

仅是一息之间，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溯夕。”

红绸在刹那间缠住老人脆弱的脖颈，司染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握住两端，然后狠狠一扯！

身首分离，鲜血四溅。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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