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66)

　　白浅啊白浅，从前她拜她，如今……哼，看她如何拜。

　　“阿离。”

　　“啊”

　　看这他呆愣着的模样，素锦走到了他跟前，

　　“白浅上仙日后是你父君的正妃，你也该拜拜她。”

　　她可从来不是阻止母子不能相见的人。

　　“是，娘娘，阿离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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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的一揽芳华，除却殿外多了些桃花，素锦看着这稀散的桃花树，嘴角微扬。

　　“阿离，我桌上那支簪子忘带了，你先帮我回去拿一下，我先与上仙说几句话，到时你再拜见，也不迟。”

　　阿离虽有疑惑，但看着她冷淡的面孔，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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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的大门却响了一声，便徐徐开了。

　　她带着一脸微微的笑站在门槛后头，见着白浅，略略矮身福了福，道：“昨日素锦去了乐胥娘娘处，才知晓上仙来了九重天，这才匆匆赶来，拜见上仙。”

　　白浅刚听奈奈讲了素锦“从前的事”，再加上今早又被天宫的仙娥乱嚼舌根，看着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揣着几个话本子敷衍：“你拜我的心既如此到位，为何不早早来拜，却这个时候来拜？”

　　近旁一株硕大的桃树底下立了张石桌，周边围了两三只矮石凳，白浅踱步过去坐下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素锦听到这样的话，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然后缓缓低头。

　　过了许久，才抬眸对着她盈盈而笑，柔美的嗓音轻启，

　　“素锦并非刻意拖延，只因昨夜，素锦做了个梦。”

　　白浅挑了眉，她倒要看看，她怎么编出这样的理由。

　　“昨夜，素锦梦见十里桃林有只野狐狸，他拜师上了——”

　　“你住口！”

　　还未待她把话说完，白浅便厉喝出声，她双手按着桌案，目光紧盯素锦，“如今只谈你拜见我。”

　　“好。”

　　素锦点头应允，她垂首看了眼自己腕间，唇畔漾起了一抹笑。

　　“可是，上仙，素锦方才不是已经拜过了吗？”

　　“哦，拜过了啊，这个拜法真是个平易近人的拜法……”

　　白浅起身踱过去，淡淡道：“你心底里求的东西，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做神仙，还是不要做得太聪明。唔，有个事还须提点你一句，我受四海八荒的神仙朝拜，一向依的是青丘的礼。若是要正经来拜一拜我，提前三日便须沐浴斋戒焚香，三日之后行三跪九叩的礼。这礼虽大，不过，即便是你的夫君夜华君与我行这样的礼，我也是受得起的。但我并不爱小的们这样正经来拜我，揖一揖手，心意到了便是了。倘若今后你还要提说来朝拜我，便依我青丘的礼，做不到，便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天宫的规矩。”

　　“你要我三跪九叩拜你？”素锦的声线突然拔高，语气中尽是惊诧。

　　“不错。”

　　素锦咬牙，她的脸颊隐约透露出一丝苍白，“凭什么？”

　　她看见院门口有一副衣角隐约闪过，是粉衣。

　　她知道，那是折颜。目光也看着，她在赌，赌折颜这个老神仙会不顾那些虚的，来帮她。

　　“素锦娘娘曾经做过什么？难道就不怕那冤魂到天上来找你吗？”

　　“我做什么？”素锦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你问我，哈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指着白浅，“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手里的冤魂，哪有白浅上仙手中的多呢？”

　　四海八荒，又有几个敢如此顶撞白浅，白浅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冰凉。

　　“小五。”一股腾腾的瑞气迎面扑来，四海八荒一众神仙里头，仙气能卓然到这个境界的，左右不过四五个。这四五个里头，又以情趣优雅，品位比情趣更优雅的折颜上神最为卓然。

　　“她是素锦族人，你欠她。拜礼之事，如今是在天宫，便依着天宫的规矩来也无妨。况且凤九刚将素锦族的圣物给灭了，她拜不拜你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