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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子弹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心脏…

白晃晃的灯光射在鹿晗白晢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看着他的脸庞，仿佛手术室里只有他们二人，不知得了什么心魔，她真想俯下身子去亲亲他的脸。

伸手触摸时冰冷的皮肤让她惊醒，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

“醒醒，鹿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的家人都在等你。”

说完这句话，鹿晗的眼睫毛似乎动了动。

“你这次任务很成功，上级要给你勋章了。”

“你妹妹来了。”

鹿晗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向床边刚来的女人。皱起了眉头，他妹妹什么时候开始浓妆艳抹了…

“鹿…”

刚发出一个音节，鹿晗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吓得许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手术刚做完，别急着说话，要休息好。”

看向鹿晗，回给她的是一张带满着疑问的脸。陆北生皱了皱眉，她似乎忘记了刚才耳科医生说的话。

“鹿晗有先天性耳鸣，之前还能听清楚较大或较近的声音。他做任务时子弹的声音刺激到了耳膜…”

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暂时性失聪，会好的。

还没来得及删除，手机就被旁边的那个女人给抢去，“你说我哥哥暂时性失聪？！怎么可能，你们这破医院乱诊治吧？哈哈哈哈我可以去告你们的哦。”

鹿晗听不见妹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在笑。

伸出手抓住妹妹的一根手指，意料之中被甩开了。

许延担心地看了一眼鹿晗，转过身叫那个女人冷静，没料到女人转身就走。

无奈，她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几个字:我把你爸妈叫进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要好好休息。

鹿晗朝她点点头，“谢谢…”

说罢他翻过身，背对着许延。呆愣了一会儿，他安静地不忍心让人打扰，看着他发红的耳尖轻笑了一下。

“叔叔阿姨好，你们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但需要给他安静的环境。”

鹿晗的爸爸妈妈感激地朝着许延鞠了好几个躬，她连忙摆手。

病房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可怜的鹿晗，在尝试着自己能不能听见呢…

鹿晗的脑袋里嗡嗡的，手指抚上喉结，微微的振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门外交谈的声音听不见，病人们在医院里走动的声音听不见……

这次是真的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

脑袋里重复着五个字。

许延……妹妹……

看见爸妈走进来鹿晗赶忙甩了甩脑袋，真是…想疯了。

“爸…妈。”

没有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

鹿妈妈伸手摸了摸鹿晗的头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惨啊…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活受罪，妈妈对不起你啊…”

听不见妈妈在说什么，可是看着妈妈的动作，鹿晗的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

伸出手抱住她的身子，“妈，谢谢。”

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谢谢”。鹿妈妈笑了笑，拿出手机打出几个字:等你好了，妈妈给你做最爱的泡馍。

鹿晗点了点头，又说出那两个字。

“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谢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