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书案风波

之后几天，日子倒也平静，程家那边程始被封了曲陵侯，葛氏也被她娘家人接走了，程家老二也选择去白鹿书院学习，把程姎托付给了程始夫妇 萧元漪如原来一样很是喜欢程姎，承诺会把程姎当亲生女儿对待。之后程家乔迁了新居 ，那程家老三程止也携妻子桑舜华回来了。

正旦之日望笙在家陪着顾母弟弟妹妹在家，并未出门。程家那边，萧元漪处理家务带上程姎，为了试试嫋嫋也带上了嫋嫋，看嫋嫋与程姎一起从里到外布置得当，准备祭祖敬神的物品一点差错未出 ，心里很欣慰，对嫋嫋偏见也少了几分 ，更加觉得嫋嫋只要严加管教，肯定能够成为一个端庄大方的女娘。

这一日望笙正在家中教导幼弟幼妹，突然系统出现“笙笙，程家因为书案的事又闹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这几日太忙，竟忘了这一茬，望笙赶紧起身赶往程府。

到了后程府的下人认识望笙再加上程少商交代过便放望笙进去了，望笙直接去了九骓堂，还未进门，便听见萧元漪的声音，“你竟敢忤逆！”

顾望笙“这是怎么了，谁惹得程伯母如此生气，这忤逆可是大罪。”

萧元漪看见望笙这时突然出现在这，面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起身“拜见顾侯，不知今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众人也起身向望笙行礼 ，嫋嫋看见望笙也道“望笙阿姊，你怎么来了？”

“程伯母，自上次一别后还就没见过嫋嫋妹妹了，家中弟弟妹妹也很想念嫋嫋妹妹 今日非得让我来找嫋嫋妹妹，他们年纪小家母不让他们乱跑，这不 我就来看看嫋嫋妹妹最近再忙什么，看看何时有时间去我们府上看看幼弟幼妹。”

萧元漪听后“多谢顾侯惦念，这几日嫋嫋在跟着学习，这十几年我不在家未亲自教导，她拉下许多，这不，回来赶紧补补。”

“嗯嗯，婠婠阿姊，等我过几天有空一定去看伯母和晋辰婧婧。”

“那好。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告诉晋辰婧婧。”

望笙开口道，然后不经意的看向桑舜华，“不知这位夫人是？”

萧元漪“这是我三弟程止的新妇桑家舜华。”

顾望笙“原来是桑夫子，我早就听说过桑夫子的才名，今日一见 ，果然气质不凡。”

桑舜华开口客气道，“公主缪赞，公主才是不负盛名，才貌双全，风华绝代。”

顾望笙“这两位便是两位小公子吧！果然是青年才俊 ，嫋嫋之前老是念叨自己两位哥哥 ，想着两位哥哥长什么样，如今可算是盼回来了，嫋嫋也是有哥哥疼爱的了。”

之后又看向了程姎，“三娘子，好久不见呀”

“见过公主。”程姎赶紧低头行礼。

“三娘子还是跟嫋嫋关系这么好， 嫋嫋竟又把我送她的珠钗发饰，还有这耳坠，这玉佩送给了三娘子，怪不得我送来以后从来没见嫋嫋戴过，看来我这个阿姊在嫋嫋心中还是比不上三娘子。”望笙假装难过地开口。

众人听了望笙的话，神色各异，程姎的脸色通红 ，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不知道 ，这 这些都是阿母给我的。”

萧元漪脸色有些难看，她相信姎姎不知道，觉得这华阳公主太冒犯了，桑舜华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程姎，又心疼地看着嫋嫋，心里更对萧元漪做法不赞同了。少商则赶紧拉着望笙，“婠婠阿姊不要误会嫋嫋 ，阿姊永远是嫋嫋最好的阿姊。”

之后望笙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安抚地拍了拍嫋嫋的手，又开口 “这刚才我跑题了，我刚进门就听见程伯母说什么忤逆，这是怎么了？”

望笙一开口，周围又安静了，都不敢说话，只有少商开口将刚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望笙听了以后神色瞬间冷了，神色冰冷地看了菖蒲和那傅母一眼，那两人吓得立马打了个哆嗦不敢说话，“这等敢污蔑主子 ，挑拨是非的奴才，还有这忠心护主，兢兢业业的忠仆在程夫人眼里原来是一样的，竟不知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萧元漪听了望笙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又不能向对少商一样打骂，只能开口“这是我们程府的家事，顾侯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宽？宽吗？嫋嫋在我心中如同亲妹妹，跟婧婧是一样的，我怎能让她受这委屈，我偏偏就管了，您大可以去圣上，去皇后那儿告我。”

“你，你，”萧元漪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程夫人，您不处置这两个恶仆 怕影响程三娘子名声，可您却不问事实就要处置嫋嫋的婢女，嫋嫋就不需要名声吗？你张嘴就是忤逆，这大罪您就直接安嫋嫋身上，您想过嫋嫋将来会受多少人耻笑与侮辱吗？”

萧元漪听后，脸色一白。

“您说您是为了公平，可如嫋嫋说得，您真的公平吗？您这难道不就是区别对待吗？将来若是嫋嫋与程三娘子都做错了怕是程三娘子还是一揭而过吧，嫋嫋怕是肯定要惩戒一番吧。”

“还有这书案，您回来那么久就没发现嫋嫋书案不合适吗？你怎么就不准备呢？连程小公子都发现了，您这位口口声声为嫋嫋好的阿母没有发现？”

话说到这 ，萧元漪脸色一白 眼中有了几分愧疚 嫋嫋紧紧拉着望笙的手，眼里含泪。

“你还说是程小公子不公平 他何曾不公平，你看程三娘子的书案 对了，这书案我可真是熟悉 之前我偶然的了一块上好的金丝檀木，见嫋嫋没有书案，我便找工匠打好派人送来了程家，指明是送给嫋嫋的，回去汇报时告诉我是葛氏和三娘子接待的， 如今这怎么在程三娘子那，怎么，三娘子不知道这是给嫋嫋的？既然三娘子都有这么好的了，又怎么会看上程小公子送的这普通的橡木书案，程小公子又何必再送三娘子一张。”

说着 ，望笙走到三娘子身边，一把把那书案上的东西推下里，指着那上面的字，“这是当时我亲自刻上去的，”嫋嫋上去点头看见上面赫然刻着“原嫋嫋永远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心里突然满满感动 ，婠婠阿姊真的是唯一一个真的心疼她 ，理解她，永远坚定地站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有婠婠阿姊是嫋嫋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望笙故意说出这些，想让萧元漪明白她的想法不一定全是对的，她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准，她偏爱的姎姎没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所不喜的嫋嫋也不似她想得那样差。

“最后，我还想告诉，嫋嫋读书识字，诗词歌赋方面很有天赋，并不比任何人查，我想您也发现了。我知道您可能不喜欢嫋嫋的聪明活泼，但这不是嫋嫋的缺点 这是她的优势，您可以正确地引导，而不是一味打压 ，她的聪明是善良的，是向上的 ，她的本性从来都不坏，我知道您是为她好，但我希望您慢慢来，她可以变得更好。”

“不，如今的她已经很好了，乐观，善良，真实，待人永远真诚，表里如一，不似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望笙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程姎。

“能改变人本性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给她致命的打击，让她涅槃重生 。若程夫人愿意，我也无话可说。”

萧元漪如今竟就在那愣住了，好像陷入了深思，桑舜华看见连忙扶住萧元漪“公主，姒妇身体不太舒服，我赶紧带她去后面休息一下，先告退了”说完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那两个恶仆希望程夫人能秉公处理，至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程夫人应当明白。那恶仆若是程夫人处理不了，廷尉府可以帮忙。”

望笙不管萧元漪的脸色，冷冷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嫋嫋是她答应了要好好守护的人，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她阿母也不行，自己就是护短那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