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哥哥，你食言了

远在极北的景桓没能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又一次对他不告而别。

他已经进入极北之地三天了，这次不知为何一直未见雪妖的身影，明明上辈子来的时候，一进入领域他便出来喝退入侵的人。

“景桓，你等等我。”熟悉的声音令景桓不由停下脚步。“景桓，我叫你好久，你怎么都不理我啊？”声音委屈极了。

景桓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发声体。没有意料之内的攻击，只是一张安静又委屈的脸，而脸的主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哥哥。

“哥哥……”

云曦委屈的脸一下扬起笑容，“景桓真好，景桓太好了。”转瞬间云曦又换了副模样，云曦跌坐在地上，神情木讷嘴里不断重复“景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景桓向前走了两步，云曦又变了个模样，没有了笑容，也不再道歉，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景桓仔细看去，他竟是在雕刻一节木头，已经初具形态，虽还没刻下名字，但他已经知道云曦是在为谁准备。沈家小姐，沈长瑛。在后来，云曦为数不多清醒的片段里，无时不在为她祷告祈福，而那些日子，他从来都见不到他的哥哥，即使他打翻毁了牌位，不用多久，他又会准备新的一块。

画风一转，景桓好像看到了那时候离开前的云曦。“景桓，我累了，我不会再靠近了，所以，你别再退了。”云曦定定的看着他，“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云曦……”景桓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他知道这是幻想，可是他还是想再靠近看看，即使不是真的云曦。

云曦的左手终于抚上了景桓的脸，“桓桓，你就这么陪着我可好？”云曦的右手突然露出一把剪刀，景桓早已准备抬手格挡，可是云曦剪刀一转刺向自己的心口。“桓桓，我想休息了。”

“云曦！”他又一次，又一次看到云曦就这么自杀在自己的眼前。急火攻心，头赤欲裂。

“他明明想死极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一个满是好奇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景桓回过头，正是那只雪妖，没成想到，这一次，他竟已会幻境之法，甚至读取人的记忆。

没等到回答，雪妖又自己陷入了疑惑，“奇怪，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你才对，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你好熟悉，还有云曦也是。我在哪见过吗？”

景桓看着他，听到他的问题，大抵有了猜测，受他和云曦的影响，很多事情都变了，但也依旧有迹可循。

“因为他是我的，他不能单独抛下我。”

雪妖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到“可是云曦好难过呀，他待在你身边真的好难过啊。”

景桓愣住了，原来是这样，所以，宁愿死去，也不愿再待在他身边吗，这一世，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躲开，即使自己上前这么去靠近他，他还是选择走了。

“可是，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人不是他吗，他怎么能食言。”

雪妖看着他，“我知道你要什么，我可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景桓看着他，他没有忘自己此行的目的，“什么条件？”

雪妖笑笑，“我要你带我出山。”雪妖的使命便是守护极北之地的雪藤株，可他早知自己会有今日，不若让他去见见云曦，他想知道云曦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舍得自杀。

景桓有些惊讶，“可你不是……”雪妖，不得离开极北之地，一旦离开，一年之际，爆体而亡。

“是的，所以，我想出去看看我想看的人，这里我早已安排好了，我早知你要来，雪妖不止我一个，可是，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想出去看看。”

“好。”景桓答应了雪妖。上辈子的雪妖只是要求他说出取物用处，第二天他便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一次，竟是要换去他的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