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边往府内走,边随口问着躬身迎上来的仆从。
多尔衮福晋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话落,那仆从微愣。
不是说王爷与福晋生了嫌隙么,怎么一回府就关心福晋?
心中虽不知道俩人中间到底起了何种曲折,却不妨碍仆从如实禀报苏眠这些日子的情况。
在得知苏眠病情反复后,多尔衮原本朝着书房去的动作一滞,脚步一拐朝着正厢房所在方向去了。
入了夜的天,正厢房中还未熄灯,燃着摇曳烛火倒映着房中两道人影。
苏眠坐在梳妆台前,阿银居于后正给人卸着头饰。
烛火给她的脸熏上一层温柔的光,敛着纤长睫羽的她有着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气质。
似一朵需要呵护的花,娇弱且柔软。
只是现在这一朵花却似失了水份,焉焉的,眉间也总拢着一层看不见的哀愁之色。
阿银将之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阿银听说这城里新开了一家戏馆,明日奴婢随您去逛逛听听曲如何?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苏眠抬眸,看着镜中她关切的脸,扯了年唇角。
苏眠阿银若想听曲,我明日准你一天假好了?
苏眠在外面玩得开心些。
阿银那……福晋您呢?
面对她的头号话,苏眠眼神飘忽了片刻,才道。
苏眠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阿银咬了咬唇。
阿银福晋您还在想那日与王爷之间的事吗?
苏眠不置可否。
未出嫁前她就是个内敛的性子,嫁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盛京后,又因为感情中的挫折及环境影响,她心思变得越发敏感。
苏眠清楚,因为自己曾经心里的某些不为人知的阴暗执念,成亲后她暗地里做了许多对不起多尔衮的事。
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这些日子如此冷落于她,她亦不怨他。
将心比心,若是俩人位置对调,多尔衮敢在心里念着另一个女子,她说不定会做得比当日的他更过份。
故那次争吵的翌日,在得知对方扭头离府回了军营后,她心里便一直在想,俩人以后该何去何从。
或许,他已经厌倦了吧。
毕竟他多尔衮可是堂堂大金睿亲王,哪里忍受得了明媒正娶的福晋心里曾有着另一个男子身影。
这段时间他也不像曾经一样往府里递书信了,苏眠甚至在想,是不是下一次他再回来,便要与她说清楚俩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提出……休妻。
想到休妻两字,苏眠心里忽的就涌起一阵涩意的难过。
遥想成亲这半年来,他对自己这个福晋也是尽心尽力,事事关心,诸事关切,反倒是自己……配不上对方。
只愿将来他能娶到能与之两情相悦的女子。
许是情绪使然,苏眠忽的开口道。
苏眠阿银这么长时间来,你在这大金过的开心吗?
阿银不明白好好的,兀自沉思的主子怎么问起这种话来,不过她本着安主子的心的想法笑道。
阿银自是开心的。
说完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