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衮布看来这是一件好事。
能争取至少代表多尔衮非皇太极之流,自己女儿是有机会拿捏他的。
唯一令衮布担心的反倒是苏眠。
因为以她对苏眠的了解,一年前种种她多少能看出,苏眠似乎对多尔衮并不感冒,甚至隐隐有些排斥。
这如何能行!
婚已赐,嫁人势在必行,如果女儿的态度让对方冷了心,女儿后半生可不得活的像赛琦雅一样,在自己这个侧室手上占不到半点便宜,处处被打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或许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想到了赛琦雅这些年的憋屈日子,衮布这才顾不得继续装什么解语花了,缠着寨桑顶了原本属于赛琦雅的大金一行。
斟酌着用词,衮布道。
衮布小玉儿你觉得睿亲王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苏眠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少女低敛着头,浓而密的长睫遮住清透如琉璃般的眸眼,这一刻无人能见其中情绪。
她面上神情浅淡,恰似落于身上伸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风。
她还未言语,但这番神情却足已令衮布心头警铃大作。
这……这隐隐排斥,这连装都不装的反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多尔衮对自己女儿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不成?
衮布心中急的不行,但偏偏她不敢直接捅破了问。
正好这时,方才得了苏眠吩咐的阿银去御膳房端来了不少草原上没有的糕点。
瞧到这幕的衮布眼神微亮,立刻借口夸这糕点暂时揭过这茬,室内尴尬被消弭于无痕。
边说边拉着苏眠谈了些草原上的趣事,还拿出了自己给她带来的新衣裳。
以让苏眠试衣裳将之暂时支开后,衮布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视线倏尔如箭般落于阿银身上。
被瞧得心口一颤的阿银立刻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衮布坐新端坐在软榻上,脸上褪去了在女儿面前才有的和善,眸色锐利一字一句道。
衮布现在你如实给我说说,小玉儿与睿亲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银身子一颤。
敛着头的她并未思考太久,就将那骇人听闻的事件告诉了衮布。
阿银……格格,格格心悦十五贝勒。
这倒不是阿银有心想背叛苏眠,而是阿银很清楚的明白,如果说这世界上论谁能开导说动自家格格,非眼前衮布这个母亲莫属。
她作为苏眠的贴身婢女,自然是希望自家格格好的,偏偏在这件事上作为了个下人的她无能为力。
这好不容易福晋来大金,有了这么个机会让格格不要继续钻牛角尖了,如果她还瞒着那才是害了自家格格。
果然,阿银嘴中这话才落,衮布当场惊得差点攥烂了身下软榻上的锈垫。
她面色稍白,视线死死盯着跪地的阿银,咬着牙低声道。
衮布此事当真?
既然话已开头,阿银便半点不隐瞒,将这一年来多铎无数次前来看望自家格格,格格还做了男子锦囊等事都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