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九千加上九千等于一万八,那么一万的人就会很生气。
哦,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八千的家伙。
那人守在黄安琪的面前,虽然不能够打败他,却也能短时间的保护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人虽然长得都十分好看,但却让他看的火冒三丈。
汪大东看着被两人分别护着的人,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转头望向雷克斯,认真的说:“我从不知道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
“闭嘴吧,我就是讨厌你这幅样子!”
雷克斯忍无可忍。
汪大东,王亚瑟和丁小雨分别站在他的左边,中间和右后方,汪大东的身后是匆匆赶来的终极一班成员,王亚瑟的怀里是晕过去的李晴晴,丁小雨的身后是黄安琪。
而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最好的朋友……?”他轻蔑的笑了,如葱白一般的手将眼睛从鼻梁上取下,银色的阿瑞斯之手覆盖他的手臂,一拳即出。
“这句话真叫我火大!”
汪大东堪堪抗住这充满怒气的一击,“如果言语无法将你说服,那么就让我们用战斗说话吧。”
龙纹鏊遇强则强,于是九千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万。
愤怒与嫉妒再一次达到顶峰,可还是输掉了。
那是带着对昔日友人突然转变的愤怒,也带着对友谊憧憬怀念的爱护,充满感情的暴力也是暴力,但却能够击败阴冷黑暗的感觉。
阿瑞斯之手的绿色,在金光中缓慢消散。
雷克斯单膝跪在地上,汪大东的龙纹鏊抵在他的额头。
“我居然输了……我是ko2……他……”他喃喃自语。
“……”煞姐想要开口嘲讽这个家伙,却被突然变得耳聪目明的汪大东阻止了。
他说:“让他走。”
雷克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汪大东不知为何不敢与他对视,他将视线从那双眼睛移开,那眼神里的情绪太过复杂,他不愿意也不敢面对。
就这样输给我,他会怎么想?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汪大东想道,他不敢面对他。
雷克斯垂下头,刘海挡住他的眼,他走了。
然后汪大东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而后是一片黑暗和惊呼,好吵,可是他已无力。
李晴晴回到了一年级的时候,由于是成年的人的灵魂,所以她自然学习很好人缘也很好,那些鲜花与掌声,像是空气一样在她的身边挥散不去。
可那些熟悉的人却也像是空气一样,消散不见。
她找遍了整个台湾都没有找到一所叫做芭乐小学的学校,没有找一个叫做拓南的高中,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土龙这个帮会,没有京子婆婆的料理店。
而她没有变,父母仍是一直在外驻守,不曾回过台湾,只是家里的阿姨把她照顾得很好。父母视这样的她为骄傲,只有骄傲自己心里清楚,学过的东西再学一遍,这有何难?
她获得了表面的荣光,失去了过往的自己,她不要这样的世界。
在硕士毕业和学校签署留校协议时,她的那种感觉来了,她放下笔,周围的一切如同潮水一般褪去,颜色开始斑驳,而医院的天花板取代了视线,右手边传来了温度,她微微偏头,是王亚瑟的温度。
“啊呀!晴晴醒了哎!”
是琳达的声音,还有走廊上传来的一群人的声音。
“太好了!”
“金宝三他们买吃的怎么买这么久,还不回来,人都醒了,一会儿东哥醒了他们不会还没有回来吧?”
“不可能,他内伤不想好了啊?”
“安静!这里是医院!”
被护士呵斥之后声音渐小。
原来……做了一个梦。
她做了一个,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可是她终于醒了,那些熟悉的声音告诉她,这才是属于她的世界,眼泪控制不住簌簌的往下落,落在被子上,手上,烫伤了覆盖在她手上的那个人。
“怎么了?伤到哪里没有检查出来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不是,我……”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大家都不见了……不见了……”
她伸手抱住王亚瑟,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王亚瑟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的他将另一只手环住她,并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虽然被吓到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内心却似乎被胸前的泪水浸湿,柔软的一塌糊涂。
“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的,再也不会了。”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哭鼻子的时候说话很有意思,委屈又带着些撒娇的感觉,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笨蛋,”
或许当时她没有听见,或许她忘记了,可已经说过的话,就算再说千百遍又怎么样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
李晴晴抬头,止住了哭泣,仰望着他。
过去的一点一滴,在他的这句话中像一条连线串在一起,从第一次见面到在煞姐面前挡住自己,讨论钢琴到一起上下学,很多很多……他总是挡在自己面前,很多很多……原来迟钝的是她自己……
小柔早就问过,琳达也说过。
可是……
“我能两个月之后再和你说我的心情吗?”
“不,不用……一个月就好。”
总有些事情,是要确认的,总有些心情是不能随便答应的,这样即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任。
她没有说的话,其实王亚瑟也清楚,他还以为会被拒绝呢。
“随你。”赌气,他想起来了那封未被承认的情书。
李晴晴愣了一下,他好像,是在生气吗?还是说在生气呢?她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王亚瑟,她的话直接写在她的脸上,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啊,王亚瑟无奈的叹一口气。
“我不会生气的,也没有责怪你,一个月而已,我会等你的。”
“嗯!”温暖而又温柔的微笑。
她总是这样,让自己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