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成功在天黑前穿过天门峰,继续往东行。
最终目的地是有别于长白山的终年积雪,而是云雾缭绕,令人无法窥其全貌,故当地人取名为仙山的秘境。
云雾下尽是奇花珍木,奇禽异兽,温泉遍布,受日月精华的照拂,百花争妍,芳草碧连天,倘若仙人下凡,也要惊叹此景地上有而天上无了。
云雾上便是曾经的曳宿皇朝。
策马驰入三丈城门,来到大成宝殿,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金瓦盖顶。
殿廊两侧并排六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尾巨大的凤凰,一尾在上,一尾在下,它们盘绕升腾,吞云吐雾,向中间飞去;
中间刻着八卦推背图,两尾凤凰正在争夺此图!
*
山下一只巨大的秃鹰在蔚蓝天空展翅飞翔,俯瞰延伸数千里的领域,最后盘旋在凤璃宫上方,不断的绕圈飞行。
远处传来沉重的马蹄声,数十匹强壮高大的北方马儿威风凛凛的走来,而坐着汗血宝马的,是一个如天神般威严的男子。
他身穿黑袍,肩披铁甲冑,胸膛前的护盔铁甲上刻着豹子,神情严峻,
而脸上那道斜过眉心的长疤,令人望而生畏,整个人更形冷厉慑人,恍若来自地狱的黑武士。
夜叉山,是最靠近大漠的地方,亦是镇守北方边境的险要之地。
山中的鬼城,驻守着一支精锐军队,人称“鬼军”,他们正是长风麾下的夜叉军。
策马巡城,视察附近的领地,是龚子凛每日必做的例行公事。
他策马沿着溪水缓缓而行,仰望天空,秃鹰在上头盘旋不去,引起他的注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龚子凛“仙山的方向,难道是…阿姐回来了?!”
*
意识朦胧中,万萋萋被一股暖烘烘的热感给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帘,第一眼见着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苍白面孔!
万萋萋(鬼差?!)
惊恐的往后退,随即一阵晕眩,她眼前一花,失去平衡。
但更快的,长风及时将她扶住,才没让她从石床上掉下去。
万萋萋“惨!我居然死了!”
她失控惊呼,想她年纪轻轻,尚未嫁人,就一命呜呼,叫她怎能不难过?
万萋萋“鬼差大人!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呀!”
她虚弱地呼喊着,手还不断捶打念无名。
龚长风.“住手!”
长风眉头深拧,为救她父亲,无名运功将自己的真气从万父的气海穴灌入到他体内,救回万将军差点因毒气攻心而死的小命。
谁知这万萋萋一醒来,非但不感恩,还错把无名误认为鬼差,还又哭又打的。
万萋萋“呜——我不能死——我要回去救阿父——”
长风牢牢箝制她的双腕,低喝。
龚长风.“你没死!”
念无名“蠢笨如猪。”
帽檐下响起一个低哑的嗓音。
万萋萋呆住,眨眨湿红的眼,惊疑不定地瞪着念无名,慢慢听懂长风的意思。
万萋萋“我没死?”
她呆呆的重复她的话。
念无名“你有听过死人到阴间,还可以打鬼差的吗?”
他冷声道,语气沉肃,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万萋萋慌乱的思绪逐渐理清。
万萋萋“那我阿父是不是也没死?”
龚长风.“命算是保住了,但五年之内都不能上战场。”
万萋萋“没事,命保住了就行。”
龚长风.“虎女舍你其谁!”
万萋萋“那个谁,你是什么人?”
念无名“救你的人。”
她直直地盯着他,不再哭闹也不再说话,突然像全身力气都被抽光,瘫软倒下。
龚长风.“该死!”
长风低咒一声,忙运功于掌心,贴在她的胸口上,护住她的心脉。
万萋萋“我才不该死呢…”
龚长风.“闭嘴。”
之前皱起的眉头,因为她的话而更加拧紧。
到了这地步,这虎姑娘不把力气留着,还有闲功夫跟人顶嘴。
*
凤璃宫,坐落在宁静的城西。
占地宽广,等同七座将军府的大小,共六大院落,亭台楼阁,飞詹回廊,拱桥假山,而各大院落衔接之处,皆有一大片的花园,一年四季百花盛开,香气缭绕。
曳宿皇朝成立于商朝之时,当时的龚阀女王之所以会支持西周创国,其实是受到逼迫,加上她预见周天子会迫害龚阀,是以留下遗令,要龚阀继任的女王带领众人脱离中原。
一眼晃过已是巨年,当时追随女王的一干家臣,对世袭的龚阀女王忠心不二,而历代女王也遵守七代女王的遗令;
积极培养实力、扩展商业版图,直到今日,举凡食衣住行,乃至于矿产、军火和造船…龚阀都有涉足。
如今,龚阀真正的主事者,共有两位。
此刻议事厅,几人正围桌而坐,像是正在讨论什么,直到外头突然传来骚动。
龙套“二爷和五爷回来了。”
发出声音的是龚子凛的贴侍巩王音。
三人朝外望去,就见谢玄双手捧着两只大木盒,一双虎眼瞪着对方。
谢玄“关你什么事,干嘛要抢我的话?”
龙套“你怎么这么说,我开心也不成?”
房旭引“好了,你们两个。”
龚家五爷房旭引做为天域首领,专门负责外出谈判,他面若桃花,一身翠绿的走进大厅。
房旭引“各位,这趟西洋之行,收获不少呀。”
应思远“哦?”
龚家三爷应思远为龚阀大总管,是负责运筹帷幄整个龚阀的运作。
闻言,他赶忙起身,瞧着谢玄将两只大木盒放上桌掀开盒盖,一匹匹精美的丝绸顿时映入眼帘,他不禁赞叹。
应思远“这布料太特殊了,上头仿佛裹了层流光似的。”
他轻抚布面,刚要搁到脸上蹭。
龚子凛“思远,把你的爪子放下,好碍眼。”
龚子凛身为龚家大爷,掌管着龚阀军队,负责护卫领地与运送各种货物到他国贸易。
而长风身为最高统治者,女装的她还是一袭红袍,衬得玉面似雪,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面容渐显妖冶魅惑。
应思远“子凛,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是我的习惯,怎么可以说是碍眼?况且…”
应思远忍不住拨了拨头发,将莲花指伸到长风面前。
应思远“你不觉得我这手指,美得很适合为女王宽衣解带。”
红衣穿在他身上更显风流倜傥,尤其是那双眼眸秀雅如画,仿佛桃仙下凡,但那自吹自擂的嘴脸,让人很想赏他一顿饱拳。
龚子凛笑着,伸手抓住他的莲花指,用力一拗∽
应思远“啊!子凛,你嫉妒得太明显了喔。”
他的手像蛇般滑溜,一下子就溜出他的掌心外。
龚长风.“是啊,真令人嫉妒,教我心痒得都想折断。”
她低笑着,美目染着疲惫,却也有和家人团聚的喜悦。
房旭引“好了,别闹了,先来说说这回的收获吧,老四都等不及了。”
坐在一旁,神色内敛,只以指轻比着,便是龚家四爷聂南魏,他是龚阀的总帐房,一身沉定红袍滚金边。
他轮廓极深,俊美非凡,可惜天生失聪导致他口不能言。
龚长风.“这是南洋布商的水缎,所有布料已经被我买断,这些是西洋战刀,把它们全融了重新炼制。”
龚长风讲解着,一边拿出缴获的数样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