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四）

下午天近黄昏的时候，康楠出门买了好一大包的食材正准备上楼时，就看见了不远处一副丢了魂似的路垚，后面跟着乔楚生和白幼宁。

康楠路三土，工作很辛苦吗？

路垚面露难色，欲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路垚楠楠，你就救救我吧！

跟在身后的白幼宁和乔楚生觉得这路垚讹人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康楠不然，只觉得面前的路垚甚是戏好。

康楠借钱？

路垚知我者，康楠也。

路垚可怜巴巴的拽着康楠的衣袖左右摇摆，一副小狗的模样企求着，又是相同的话术。

康楠行，服了你了。

这下乔楚生就看不惯了，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啊？他大跨着步子往前靠近几步，整个人横在两人中间，路垚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乔楚生这才看清康楠的衣着，眉头不动声色的蹙起。

乔楚生穿这么少不冷？

说着，还顺便把康楠手里的东西拎在自己手里，整个人靠着对方很近，脸上一副不自然的模样。

康楠顺势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她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穿了件吊带睡衣，更何况在还外套了一件长款风衣，冷吗？她觉得还挺保暖的。

乔楚生走，外面冷，我带你进屋。

乔楚生虽然话里态度冷硬了些，但是上手的动作却极其温柔，他不动神色的抬起一只手臂，把康楠揽在怀里，一只手拎着东西径直上楼。

留在身后的白幼宁和路垚连连咂嘴。

康楠又闻见那股熟悉的清冽木香，可隐隐的又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焦味，准确的说，大概是因为职业习惯，她闻到了熟悉的丙烯味道。

康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丙烯的焦味?

乔楚生低头也嗅了嗅，确实沾染了一些焦味，大概是今天出现场的时候沾染上的，只不过，他也只是闻到一股焦味罢了。

乔楚生今天去了个案发现场，有个画家纵火自杀了。

画家纵火自杀？

康楠心中哑然一瞬，怪不得那股丙烯味道会这么清晰。

康楠那位画家叫什么？

乔楚生死者叫叶歌蕊，生前是个画家。

康楠心下怔愣。

康楠叶歌蕊？

乔楚生你认识？

康楠微微颔首。

康楠也不算是完全认识，在中国画家里，我听说过她的名字，算是前辈吧，我曾经单独分析过她的画作，只得出一种感觉。

康楠停下步子，语气附上一层惋惜。

乔楚生什么感觉？

康楠昂昂之鹤，汹涌澎湃。她画作传递的情绪很多样很矛盾。只不过，我并不喜欢，看似波澜，实为压抑。

她顿了顿，良久之后才出声，乔楚生也不言。身后的路垚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自家公寓门口开了门，一脸殷勤的把康楠请进了屋。

路垚好阿楠，跟我多聊聊呗。

康楠你说她是自杀？

乔楚生点点头。

康楠不对啊，之前还听说她要结婚了，我身边一些人还收到了请帖，就在前两天的时候。

路垚你说她要结婚了？

康楠应声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情不会出错。

路垚那这就有些疑点了。

他摩挲着下巴开始思考，乔楚生却在一旁蹙起了眉头。

乔楚生路三土，怎么说啊？

路垚撇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

路垚咱不是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