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陈羽住院了。

程哲和程序当天晚上就下来了，一路来回崩波，程哲上电梯的时候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程序给程哲披了一件外套。

通知他们的是父亲程闻旭，虽然说着没什么事，但是陈羽指明要见他们两个人，程哲接的电话，问是什么事，程闻旭也不知道。

程闻旭的公司就是在他们两兄弟小学的时候做大的，程闻旭经常早出晚归。而陈羽只不过是在公司里做做账，闲暇的时候就与富贵姐妹逛街喝下午茶的阔太太。

陈羽的病房在五楼，是单人单间的vip 房。

程哲和程序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保姆在，陈羽脸色苍白，手边还挂着半瓶点滴，以往经常精心打扮的长发都挽在了脑后，显得有些凌乱。

“妈。”程序率先走了过去，亲切地握着陈羽的手撒娇道“你怎么样了，我和哥哥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没什么事。”陈羽躺在床上，想要直起身却虚弱的没有力气。

程哲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托起了陈羽的身子。“妈，你慢点。”

陈羽靠在床上闭了眼缓了一会，随后转头对保姆说道“王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王姐应下。

“对了，我想要喝粥，小序帮忙去买下？”陈羽尽量掩饰眼中的波澜，轻柔的说道。

程序没有拒绝，起了身后顺便问道“哥，你想吃点什么，我等会顺便一起带回来。”

“那就平安区的蛋糕吧”程哲看了一眼陈羽后，对着程序说道“就是有点远，辛苦了。”

“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程哲把自己的手从陈羽的手中抽了出来，从沙发那儿拿了把椅子坐到陈羽床边“妈，有什么事就问吧。”

“你怎么没去美国了？”陈羽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只想知道为什么。

程哲看着他，轻言带过“在国内也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是因为小序吗？”陈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散落长发遮住她两边，显得十分狼狈。“你…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亲兄弟啊知不知道！”

程哲闻言轻声地笑了一下，“我们哪样？”

床头带锁的抽屉被陈羽用钥匙哗啦一下打开，黄皮信封里的照片倒在床上，看样子是外面偷拍的。

路上牵手的，公园接吻的，楼下耳鬓厮磨的。

尺度再大的就没有了，但是光凭这几张照片就知道不是单纯的兄弟情。

“我没有让你这样照顾小序，是你亲手把你的弟弟拐上了床！”陈羽有些歇斯底里，出气都比进气多。

程哲把照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翻涌的情绪烧红了眼睛，“你就这么想我？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儿子吗？”

陈羽挣开正在输液的点滴，拉着程哲的手，眼泪沾湿了头发黏在脸颊上，“和小序分开。不管你喜欢男人也没有关系，妈妈会同意的，到你不要和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不可以，不可以…”

到最后，陈羽甚至疯狂的喃喃自语，程哲的心被揪的说不出话，像是被泼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皮开肉绽令人咂舌的模样，最不堪最难闻的。

他扶着陈羽做好，抓着陈羽的手臂，“如果不可以，那你就送我出国。”他的眼神近乎失控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样子，“别让程序知道！”

程序回来的时候程哲已经把照片烧毁冲进了马桶中，陈羽挣掉的输液管也重新扎了回去。

“妈身体恢复的挺好，估计后天就能出院了。”程哲打开食盒盖子，冒着热气的海鲜粥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放好勺子将桌子打开，让陈羽去进食。

“哥。”程序乘机走到程哲的身旁，捏住他的手，晃了晃手里的蛋糕，“哥，吃吗？”

“我想回家吃。”程哲笑了一下，理好自己的外套然后对陈羽说，“妈，我要回去了，爸有事找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程序抓起蛋糕就要跟在程哲身后。

“你就在这儿陪我。”陈羽下了明令，道，“你爸找你哥说公司的事情，你别添乱了。”

“嗯。”程哲打了声招呼，“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