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上

程哲和程序刚送完陈羽上飞机，往回去的路上慢慢走着。

陈羽走之前一直对程序不放心，她承认这些年来对小儿子偏心了些，可谁又让他的大儿子那么让人省心，独立又骄傲，所以她不管不顾地将事物都拖给了程哲，关心关爱都给了调皮捣蛋的小儿子程序。

“哥”程序叫住了正在发呆的程哲，把刚买来的冰激凌递给程哲“这是你最爱的牛奶味”

程哲摸着包装袋上的冰霜，仿佛冰化了他沉默的心，他拉住程序的手还了回去，“我不想吃”

程哲踩着月亮照下的树影，有的远了大跨步着，跳着。

在以前，当他的心情不好时就会这样做，踩不住的光影会照映在脚上，就此循环。

程序跟在他身后，抱住正在发呆的程哲，“程序，这里是街上”

虽然人流量不是很多但还是会有人路过的街道。

程序抱着他，动作十分的轻柔，就好像一个世间珍宝，生怕摔坏了，程序把下巴靠在程哲身上，右手拿着逐渐融化掉的冰淇淋。

“哥哥，我所有的关爱，所有的喜欢，所有的所有的都会给你，我会照顾你，爱着你，你不要难过，好吗？”

程哲站在被星光照映的树下，听着耳边融合在蝉鸣中的话语，他依然记得程序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没有忘。

开学之后，程序成功地打入了学生会内部，并且只要没有课就会缠在程哲身边，不过对此之外他都没有干什么，还算收敛。

程哲早上上完最后一节课，被教授叫到办公室，他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言教授”程哲站在旁边，言教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将桌子上的资料推给了他，“我和学校推荐你去德国，做两年交换生”

“我？”

“很奇怪吗？”言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笑起来眼睛的鱼尾纹像鱼儿的尾巴似的“不行吗，你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各科实力都明列前茅，口语方面也十分出色，在学生会有良好的交际能力，能够巧妙地应答任何问题”

程哲揪着资料一角，纸渐的变皱，只要答应了，就可以逃离程序了，手握成拳头搭在腿上，压上自己心跳，“我会把资料尽快交给你的”

“好好好”言教授声如洪钟，非常满意。

程哲走出办公室，迎面照来刺眼的骄阳，树梢上的小鸟扑腾翅膀渐渐飞远，程哲呆愣地盯着飞走的小鸟，变成越来越小的黑点。

“哥，我找你好久了”一声哥就能把程哲的思绪拉扯回来，程序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逆着光向他走来。

程哲慌忙地将资料折成一团，放在身侧，“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吃饭啊”程序看着程哲后缩的手，指着不成样的像传单一样的纸问道“哥，这什么啊”

程哲手心冒汗，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没什么，就是学校旧的宣传单”

程哲一脸认真地想着事情，只要能把视频删掉就好，这样他就能够安心出过了，甚至于以后都不用再于程序有关系了。

“你在想什么？饭都不吃”程序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什么”程哲回过神，拿起勺子吃饭，目光看起偶尔在看他的程哲，开口道“明天一起去看电影吧”

“什么”程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哲快速嚼着嘴中的食物“听不见就算了”

“不是不是”程序捧着自己的碗，坐到程哲旁边，兴高采烈道“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晚上和我一起看电影？”

“唔”程哲应道

程序觉得最近程哲对他很好，就像一座冰山融化了似的，换来了熊熊烈火，燃烧了他的每一处。

“你是不是有阴谋”程序道。今天的程哲格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