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亦垂眸不语，半晌，他抬起头，哑着嗓子问：“真没事？”
顾凛翻了一个白眼，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重新坐回沙发上，没好气道：“她好得很，比你好，倒是你，该去看看医生了！”
男人沉默地点点头，垂眸看向地面，声音极轻：“她没事就好……”
“谢谢你，阿凛！”
“大可不必言谢，”顾凛摆摆手，转而表情严肃起来，语气认真道：“天亦哥，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得去看看医生，止痛药能缓解头痛，却无法根治你的心，何况，这玩意吃多了不好。”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吃药……”
见他不听劝，顾左右而言他，顾凛有些生气，“你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我说止痛药吃多了不好，可没说硬撑过去就是办法……”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你知道长期头疼会给你的身体带来什么影响吗？一开始，你会出现诸如疲劳、紧张、焦虑的情绪，致使你精神衰微，夜间难以入眠，长此以往，甚至会诱发高血压、脑出血等脑部疾病……”
“你可上点心，别不当回事，等到时候，你老婆没病，你倒病灶缠身了！”
风天亦抬眸，目光平静，声音尤为淡漠：“你不就是医生吗？我已经做过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顾凛：…… 还真是……冥顽不灵……
顾凛无奈，双手一摊，躺倒在沙发上，“拜托，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心理医生。”停了一秒，他瘪瘪嘴，小声吐槽：“哪个正常人会连续好几年做同一个梦？你倒不必讳疾忌医……”
“……”
男人不接话，这个话题到底是进行不下去了，一时无言，气氛冷凝下来。
不多久，顾凛想起了刻意留在楼上的迷迭香盏……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坐直身体，皱眉看向风天亦，“哥，你今天把嫂子接回来，那件事，是打算告诉她吗？”
说起清欢，男人狭长的凤眸中氤氲出点点星光，清冷的声色染上些许暖意，薄唇轻启，缓缓道： “欢欢，欢欢性子单纯，心思浅薄，那些腌臜事，不必与她说。”
那就是要隐瞒的意思……
顾凛了然地点点头，可又有些看不明白，既然不想拉她入局，又何必牵牵扯扯，平白多生波折？
之前还只是暗中，跟踪调查、偷窥，开车到人楼下，一停就是一夜……那时体谅离了婚的男人心里苦，他不好多说，默默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现在……却是放到了明面上……
顾凛抓了抓头发，无力道：“许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为了那件事，你和她都离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人的目光暗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冷淡出声：“能怎么办？不可能万事都如他许家所愿……”离婚已是被迫，对着仇人处处迎合大可不必！
闻言，顾凛皱眉，“你后悔离婚了？你不怕她受伤害？”
男人没说话，低着头，眸光逐渐黯淡。
等了好半天，就在顾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哑着声音开口了。
“阿凛，或许，我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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