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裕昌在屋中撑起沉重的眼皮醒来。
白露见状一喜,连忙扶起她,又端来了温热的水。
"郡主你终于醒了。"
白露细细打量她的面色,未见异常才放下心来。
睡了太久脑袋有些昏沉,待裕昌看清檀香木床和陌生的环境,微微一征。
"我们不在府里,这是哪?"
白露柔声细语道"君主不必担心,我们在南辰王府。"
裕昌不由得蹙起眉,她总觉得昨晚听见凌不疑的声音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昏迷前,她脑海里反复闪烁起落水那日的记忆。
看不清男子的脸,只看见裕昌在水里求救了许久他也不为所动,分明是要淹死她。
如果这都是真实的,那分明是有人要害死裕昌。
"昨日郡主晕倒在街上,正好小南辰王出现了。事情太突然了,所以就.."
裕昌心底有些失落,还以为是凌不疑回来了。
白露眼帘微垂,闪过一丝忧虑。
周生辰要自己对郡主中毒一事守口如瓶,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凝思片刻,还是决定日后再说。
“我去帮郡主抬些热水来梳洗。"
裕昌点了点头,心中奇怪。
怎么感觉白露怪怪的。
...
裕昌喝着白玉盏中的荷叶茶,觉得索然无味。
凌不疑一双墨色双眸幽深深谙,眉间有些冷意,紧盯着裕昌。
将凌不疑的动作尽收眼底,周生辰眸光微闪一言未发。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压抑得令人窒息。
她想跑路…
这时一个下人进来福了个身,才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帝后请您入宫。"
裕昌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两人犹豫的开口。
"那我.."
周生辰扬起唇,笑容温润谦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快去吧。"
裕昌微怔,随即眉眼弯弯地就要退下。
凌不疑兀自的走在她身后,语气却是强硬又不容拒绝。
"正好我也要去见圣上,一同前去。"
裕昌清楚的记得,当初凌不疑拒绝自己那样的决绝。
裕昌后撤一步,敛目道"不必了。"
凌不疑眼底有些无可奈何,却又稍纵即逝。
他又何尝不知道裕昌的心思。
周生辰见状,眼中笑意淡了下来,"凌将军,阿妤说她不愿。"
凌不疑意有所指地瞥了他一眼,"这小字可不是谁都可以叫的。"
小南辰王看似温和好沟通,骨子里也有不容置喙的威严。如果他是任由拿捏的软柿子,怎么可能掌握得了南萧的兵马大权。
下人笑容微僵,咽了口涶沫。她竟不知,传个话也成了个苦差事。
宣后那边要是等久了,被责怪的还是她。
于是心一横,开口道"郡主,帝后还在等您。"
裕昌眼底掠过一抹复杂,"走吧。"
待裕昌离开,俩人的气氛也瞬间紧张起来。
周生辰自顾饮茶,丝毫不在意他打量的眼神。
"裕昌中了乌头的毒,下毒者很谨慎,每次只用一点的量。长期下去,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凌不疑皱起眉头,"那马驹发狂一事,也不会是意外了。"
"查过了,那日当值的下人早就不在万府,顺着追查下去,发现人早就死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