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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宁不爱掺合,瞧着这些谄媚讨好地脸,莫名觉得反感。
萧北宁“七爷忙,我自个儿下去逛逛”
张真源握着她手不撒。
张真源“说了今天陪你,你不愿意呆,我陪你走就是”
说着做势站起身,许忠一行连忙起身劝留。
许忠“这凳子还没坐热乎,宁小姐再坐坐,有件好玩意儿原是要献给七爷,今天巧了遇上,我使人去取,一会儿就来”
毕竟说是要献给张真源,萧北宁侧头看他,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自己也不好非闹着走,坏他好事,只能端正坐着等。
外间里吹拉弹唱,里屋推杯换盏,有人要给张真源敬酒。
张真源“不了,今天不喝”
众人见他始终一手揉捏素手,一时间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许忠“宁小姐可是名动三省的绝代美人,多少人趋之若鹜,还是七爷最有艳福,英雄配美人,当真是一段佳话”
这话萧北宁听的不耐烦,张真源却十分有兴趣。
张真源“看来惦记宁宁的人不在少数”
他这声‘宁宁’唤的萧北宁有片刻失神,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
许忠“哈哈哈哈——”
许忠“一家好女百家求嘛”
张真源“我倒真想瞧瞧,都有谁胆子这么肥”
张真源也笑,声腔悠悠。
这话,谁也不敢接,大家哼哼哈哈就这么笑了过去。
玩笑话,听张真源宠过谁?眼下就这姑娘独一份,想在三省混下去,谁敢沾她。
萧北宁孤坐着无趣,低了头扭帕子玩儿。
张真源一心要陪她,旁人说话也不听了,胳膊搭在萧北宁椅背上,倾身握她手。
两人一个躲,一个抓,外人瞧着有些腻歪。
正尴尬的时候,乔陸掀了珠帘跨进门,到了张真源身边低声一句。
乔陸“刘家的人来了”
海城刘家,原苏大帅把着北部三省那会儿,也是海城二把交椅,在座的没人不晓得。
一时间众人都没敢说话。
也不知刘家有什么门道,张真源来了,多少人绞尽脑汁谄媚巴结,偏偏还是没争过姓刘的,又让他们抱了张真源大腿,这二把头的位置坐的稳当当。
张真源捏着萧北宁腕子把玩,狭长凤眼漫不经心。
张真源“谁来了”
乔陸“刘耀文”
因着这个名字,萧北宁下意识看了乔陸一眼,神情有些别扭。
张真源看在眼里,凤眼眯了眯,语气波澜不惊。
张真源“他回来的倒是快,事情办妥了没”
乔陸扫了一圈在座的人,轻微点了点头。
心里挂念着正事,张真源拉着萧北宁站起身就要走,这会儿门外传来通禀。
“老爷,取来了”
是许府的大管事。
许忠连忙快步出去,亲自捧了个紫木雕花的方盒子进来,双手递给张真源,胖脸笑的一颤一颤。
许忠“七爷别忙走,耽误这么一点儿时间,您且赏一眼”
张真源凤眸笑意和煦,一手牵着萧北宁,一边拎着她的挎包,视线落在紫木方盒子上。
乔陸上前去,单手将盒子掀开。
明黄的锦缎内衬,里头置了件水头翠绿的把物,是串玉镯。
这令萧北宁有些疑惑。
大男人戴玉镯?
张真源瞧着自家丫头似乎在乱想着什么,嘴角一勾。
许忠“这串玉镯可有来头,远的且不说,那是前朝在的时候,宫里留出来的物件儿,听说是皇后贴身之物,后来送了嫡出要出嫁的格格,我找了好些识货的人瞧,绝对错不了”
张真源打量半晌,见萧北宁一脸兴趣缺缺,不由笑了。
张真源“你不识得?”
萧北宁“我不懂把量古董,自然不识货”
张真源似笑非笑摇了摇头,提着碧玺玉镯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张真源“这是好东西,我上回见它,还是二十多年前,在北平”
萧北宁一怔,北平,是旧朝国都,张真源年幼的时候,竟然进过宫。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莫非传言张家是叛国起家,旧朝分崩瓦解与张家拖不了干系,这事儿是真的?
萧北宁面无波动,清澈的月眸眨了眨,模样灵动狡黠。
张真源一眼就看出,这丫头定然没意会他的意思,脑子里怕是不知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顺手将碧玺玉镯放回盒子里,看了乔陸一眼。
乔陸意会,上前将盒子盖上,接了过来。
许忠见状自然高兴,也不废话,连忙让开路。
许忠“七爷是做大事儿的,您忙着,我送您”
一行人从酒楼里出来,萧北宁跟在张真源身后,跨过门栏下意识抬眼。
台阶下停着辆漆黑的四轮洋车,车旁站着一高大健壮的青年,他与旁人不一样,穿的是湛蓝的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便知是留过洋的。
萧北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下一刻,手被张真源牵在了掌心。
刘耀文“七爷”
刘耀文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眼萧北宁,笑着跟张真源打招呼。
张真源点了点头,似笑非笑。
张真源“走吧,回去再说”
刘耀文应声,当先拉开车座。
刘耀文“七爷坐我的车”
张真源也不推辞,牵着萧北宁先后上车。
车子发动,在街道上行驶的有些缓慢,身后军队齐整的脚步声透过车窗传进来,车子里却十分寂静。
萧北宁侧着脸看车外,刘耀文目不斜视开车。
张真源牵着萧北宁,眸光在两人身上略略停顿,无声扯了扯唇。
到了大帅府,已经是夜里九点半。
张真源牵着萧北宁,凤眸带笑。
张真源“让乔陸送你回去,我晚些时候过来”
“晚些时候”这字眼十分暧昧。
萧北宁脸热了热,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裙摆婀娜莲步婆娑,是十分优雅美丽的姿态。
张真源站在原地目送她,刘耀文始终垂着眼,中规中矩。
半晌,见张真源抬了步子,才举步跟在身后。
八月十五的月光皎洁,将深深庭院映的犹如白昼,一行人静默无言,刘耀文垂着眼陷入情绪里,脑海里只剩方才纤美娉婷的身影。
冷不丁地,张真源突然开口,带着笑意与几分懒散。
张真源“刘家和苏家有过往,你可是跟宁宁相熟”
刘耀文下意识就要应,话到嘴边狠狠咬住了舌头,疼的他一声闷哼,顿时背脊发凉。
张真源“嗯?”
月色下,张真源驻足,缓缓侧身看着他,笑意清凉和润,这样的他,瞧着七分凉漠三分煞气。
刘耀文心里抑制不住生出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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