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病一场,窦漪房非要阿娇现在就成婚。
馆陶心疼母后,就也同意了,只让她宽心就是。
而阿娇一嫁,其余对刘广有意见的臣子也闭嘴了。
太子没有强大的母族,可阿娇背后站着的可是长公主馆陶和楚国摄政王。
这下,支持刘广的人也多了起来。
只不过做的并不明显。
……
“什么?!”
三人坐在太后宫里聊着家常,主要是刘武不日就要回来,可现在却有人来说,刘武重伤失踪了?!
窦漪房突然转头看着刘启,恨声道:“你还是不肯放过他么?!为什么?”
刘启急忙解释,“寡人没有啊,母后,寡人这就派人去找。”
窦漪房深呼吸,是,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快叫人去找!”
馆陶拍着窦漪房的背,她也有五十几了,上了年纪,容易岔气。
从那日开始,一直到一个月后,都没有消息,而太后和皇上之间争执越来越多,一直压着的情绪也爆发了。
“什么人如此厉害?让你这个皇上动用所有,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消息?”
“母后,您信我,我真没有。”
“哈!”窦漪房已然听不下去,早年她就知道兄弟两感情不如从前了,何况刘启还不让刘武回来,“你不如等我下去与你父皇说罢!”
“母后!”刘启也被她这幅不信任的样子刺痛了,多年来的压抑,再也不能忽视,“您永远都不信我吗?到底我是您亲生还是他?”
“他是你弟弟!”窦漪房气的甩了他一巴掌,打完后有些后悔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刘武,愧疚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等消息到了公主府,皇上和太后两人已经开始冷战了。
她看着书案上摆着的大字,面色冰冷,语气复杂,“死了吗?”
“是,已经断气了。”绿翠回答,养了这么多年的死士,怎么可能会失手。
馆陶嘴角扯了下,闭上眼睛,掩去眸中情绪,轻声道:“那就让皇上找到。”
“诺。”
并不是他们真的比皇上派的人多也厉害,而是谁能想到是公主出的手?灯下黑不外如此。
“都下去吧,等宫里传信来,就说我晕了过去,醒后病了。”
“诺。”
不到几息,房中的下人都走完了,馆陶跌坐在椅子上,手颤抖着拿起一张大字。
“舍”
面无表情,眼神平淡,可桌上的宣纸却被慢慢浸湿。
为了精心,馆陶提起笔,等再抬头时,天也黑了。慢慢的把那张舍字扔进火盆,她垂着头坐着,夜色拢盖,屋里只有火烛微亮。
天刚亮,馆陶才发觉她竟枯坐一夜,干了的宣纸皱皱的,让人看着就心烦,她干脆都烧了。
“宫里来人了,太后晕了过去。”
“嗯,去吧,按我说的回。”
“诺。”
一时间,太后病了,长公主也病了,皇上态度暧昧不明,但亲手操办梁王丧事。
又是十月,父皇没了,馆陶在这个时段,亲手送了亲弟弟下了地府。
她看着外头的秋千,摸了下头上的梨花簪子,恍惚间想起那个少年,“阿姊,这是我亲手做的,给你。”
回过神,看着树叶随着风落地,她呢喃,“武儿,谢谢你,阿姊很欢喜。”
一如那次回答,地上落下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