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沉着脸,没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他挣扎。
“不,”陈午吐了口血,身体里的剧痛比不上心里一分,“我懂了。”
我终于懂了,为何你每次都避而不答,原是我真不能信。
是我负了你,下辈子我再向你赎罪。
“驸马,你怎么老看着我?”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杨桃树下坐着秋千的貌美女子,娇媚的笑着看他。
“驸马,你说了永远在我身后的。”
这是她伤心时,他不在她身边,过后她红着眼眶委屈的样子。
“你怎么老是说这些,上哪里学的?”
这是她生气了,他说了一堆哄人的话,让她羞恼。
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最后都变成了,她眼神悲痛欲绝,却还是撑着公主的骄傲,落泪也不在意,轻声质问他。
“陈午,你为何骗我?”
断气前耳边只回荡着一句,“陈午,下辈子不要结为夫妻了。”
绿芽看陈午睁着眼睛断气,给他盖了也盖不住,她想,公主那时是否也悲痛无助?
她无言走出了门,对守着的人道:“临淮堂邑候病逝了,黄鹂…姑娘忠心一同去了,公主的意思是葬在一处。”
“当然,是以奴的身份。”
“诺。”
……
“下辈子?”时隔一月,馆陶收到消息,想着绿芽也快回到了,她没什么情绪的笑了。
没有下辈子了陈午,一步错步步错。
这日睡了个午觉,梦里的一切都仿佛回到从前。
一幕幕都模糊起来,高大的人笑的赤诚,一句一句皆是浓烈的爱意,她动过心吗?
动过吧,她也信过。
可事实却是,不可信,不可爱,不可为而为之。
她馆陶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被辜负的其中之一。
梦断了,她也醒了。
睁开眼床边坐着另一个人,“夫人醒了?”
被抱进怀里看着楚戾的面容,馆陶笑了,“陈午病逝,我要带阿娇回大汉。”
楚戾仿佛早就料到,应了声后就安静地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是该如此。”一句话两种意思,馆陶心颤了下,垂眸任他抱着。
过了会,楚戾慵懒又平淡道:“夫人,就算世人唾弃,我也是另一个被世人所厌恶的。”
突然,馆陶心静了。
两人刚收拾好,阿娇恰好来了。
“你们不会在羞羞吧?”阿娇用小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着,逗的楚戾都笑了。
“我们好好坐着,你小脑子想什么呢?”
阿娇嘿嘿一笑,扑进馆陶怀里,馆陶挑眉:“说吧,想要什么?”
又过了几日,那天阿娇说的想要一个小木屋子,两人也没多问,就给她弄了个。
因为是她说想要他们做的,两人也花了几天就做好了。
虽然大部分都是楚戾做的,馆陶则是待在一旁看看本子喝喝茶。
阿娇刚新鲜两天,绿芽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当着几人的面只说,临淮堂邑候病逝。
阿娇愣了下,看向馆陶。她知道临淮堂邑候是谁,可因为没什么感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还是伤心的吧,比起陈须陈蟜来说,她这伤心着实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