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舍得的都是屁话,馆陶想着,要不是楚戾顾及她是否还有后手,此时她已经死了。
馆陶拍拍他的胸膛,退出楚戾的怀抱,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媚眼如丝,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摄政王不会还要留宿吧?”
楚戾倒吸一口气,心脏嘭嘭直跳,明明是娇弱女子,却能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是毒蛇,不容他人冒犯,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说笑了。”楚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那么,下次见。”
开玩笑,留宿?他怕不是会死吧?能不能先把簪子从他那地儿移开,他还能信一信。
见人走了,馆陶把手中染着毒的簪子扔了,轻笑着擦手。
今夜的月都不好看了。
……
年宴过后,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出了名的使臣之争,而是临淮堂邑候被公主休了。
这可是史上第一个休夫的女子,即使是当朝长公主,也会被人说一段时日。
更有趣的是,百姓们敢私下讨论几句,而百官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有些人甚至还喜闻乐见。
为什么呢?因为皇上表达出想给公主选男宠,甚至连驸马都不想给公主找。
美名其曰,都不配。
这事过了一年,百姓们还在说着,因为太稀奇了,很多女子还以长公主为目标,学着休夫。
一度让郎君们怨上了长公主,不过更怨的还是临淮堂邑候陈午。
“陈午病了就叫医正,叫阿姐有什么用?”刘启烦得很,这一年来老有人来说,陈午缠绵病榻非要见馆陶一面。
主要的是朝中也有与他交好的,时不时来求一次也让他烦闷。
“臣…”
“别臣啊臣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启呵斥着,揉着眉心烦闷道:“滚滚滚,寡人看着你就烦。”
“怎的又生气了?”馆陶一进勤政殿就见刘启黑着一张脸,她皱眉谴责道:“医正说了,皇上早少生气,皇上身体可不能老生气呢。”
“咳咳咳咳。”
刘启又开始咳嗽,馆陶连忙给他拍着背,接过太监递来的温水,喂给他,看他不好意思就干脆给他自己喝。
“阿姐忘了,咱们皇上大了。”馆陶打趣着,眉眼弯弯看着他,又说着:“今日去看过荣儿了吗。”
“不去,栗姬烦。”刘启想到才几月的刘荣,浮现栗姬的那张嚣张娇纵的面孔,皱着眉。
馆陶不赞同道:“都是你的孩子,孩子都需要爹呢。”
说到这,刘启想到刘彘和刘广,前者唯唯诺诺,后者倒还像他。
“知道了阿姐,你怎么来了。”
“来让你别忘了用饭食,你的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馆陶拍拍手,让人摆饭,也不知怎么回事,弟弟越大越不爱吃饭了。
“阿姐陪你用,你再不吃,母后都要来了。”
制止了他的话,把刘启从桌案后拉出来,让人坐下吃。
刘启无奈,只好照做。
他有时候是真没胃口,嗓子发痒,让他连东西都不想吃。
奈何不吃可能就会被母后和阿姐制裁,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虽然是这么想,可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