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害你

金光瑶（孟瑶）嗤，你问他能问出什么？一问三不知，装得可真好，跟我们演了十年的戏，藏得累了吗？

聂怀桑三哥，你在说什么啊？

金光瑶此刻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说着话鲜血一口一口地往外吐。

金光瑶（孟瑶）真没想到，背后送信之人竟是你，聂明玦最恨腌臜小人，也不知道看见你这个弟弟会是个什么表情，真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仙门百家都沉浸在里面，却没注意到刚封好的石棺再一次颤动起来，然后嘭——

石棺盖打开了，赤锋尊也从里面出来了。

身材魁梧的凶尸飞出来，目标明确，一把扼住金光瑶的脖颈，金光瑶此时的力气也出奇地大，唯一能用的一只手死死拉住蓝曦臣。

金光瑶（孟瑶）二哥，你陪我、一起死吧！

蓝启仁曦臣！

蓝湛——蓝忘机兄长！

蓝忘机离得近，反应过来飞身跟上，又是一剑，直接斩断了金光瑶拉着蓝曦臣的那只手臂，等落下来站稳，已经根本来不及去救金光瑶了。

凶尸立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石棺前，手上的力量扼得金光瑶原本白净的面庞充血成紫红色，眼球外凸，双脚也离了地。

而他拉着想要一起死的那个人，正被蓝忘机揽在怀里抚着后背关怀。

凭什么？

凭什么他独身赴死，蓝曦臣却能得蓝忘机不离不弃？

他凭什么一世安然？

金光瑶努力发声，断断续续。

金光瑶（孟瑶）二哥……我这一生、坏事做尽……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可我从未…从未想过害你！

彼时金光瑶背对着所有人，没有人看到他是何神情，蓝曦臣也没能，所以在无所不在的梦魇里，金光瑶的表情总是可怜的、真诚的。

二哥……我从未想过害你。

一同入了梦魇的还有另一个人，一把玄铁折扇掩住半张面容，露出的半部分唯唯诺诺。

聂怀桑曦臣哥哥。

可封棺大典上，当他靠近的时候，他却说。

聂怀桑曦臣哥哥，该看清的时候，你选择了糊涂，如今该糊涂了，你怎么却又眼眸明亮了呢？

聂怀桑曦臣哥哥，金光瑶害死我大哥，你也是帮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

批着卷宗的蓝忘机听见声音过来，蓝曦臣已经在被子里蜷起身子，眉头紧皱，额上冒着大滴的汗珠，靠近了听，口中还不断呢喃着。

蓝涣——蓝曦臣不是、不是…我没有…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蓝湛——蓝忘机兄长？兄长！

蓝忘机将人揽在怀里，顺着后背一下下安抚着，直到怀中人不再颤动，放松了睁开眼。

蓝涣——蓝曦臣……忘机？

蓝湛——蓝忘机兄长醒了便好，我去给兄长倒些热茶喝。

蓝曦臣靠在床柱上，很快一杯略烫的茶水塞进手里，递来茶杯的人还顺带给他掖了被角，这才坐在床边。

从梦中醒来，有人在身侧，又捧着茶水，确实比他半夜独个醒来面对无边的黑暗寂静好得多，至少不会将梦境与现实含混了。

蓝忘机同样也在庆幸，庆幸自己未曾离开，不然留他的兄长一个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