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踢】凌晨三点钟（六）

rapper总说peace and love。

蒋文涵认为谢锐韬整个人呈现的就是这个短语。peace，并且love。

但蒋文涵的第一反应是闪躲。

从闪躲，观察，到分析，接受，再表达，对于他而言是很长的一段距离。有些人因为等不及他走到最后一步，就率先离开了，然后那段关系又被打回起点，像不曾开始过。

而谢锐韬是不同的。和谢锐韬在一起的蒋文涵，似乎也不必那么依赖长久以来固化了的防御机制，身体经常在理智之前就给出了答案。

他说不出“喜欢你”这样的话，但是他披星戴月地来了。

谢锐韬需要的时候他或许不发一言，但他只是出现在他面前，任他差遣。

有时他也想对他说，你先不要着急，你先慢一点，等一等我。可是他说不出来，好像那么丝滑地去直抒胸臆的，不是他自己定义的蒋文涵。

每一天就是这样在左右拉扯。有点痛苦，有点不适应，但，舍不得，走不掉。

于是就只好继续修行。还好，虽然缓慢，总是在谢锐韬的频频回顾、朗笑声和亲怩拉扯之中，一步一步走向了比较光明豁然的那一端。

此时的天空也在渐渐亮起来。树叶摇动，鸟啼蝉鸣，城市开始苏醒，——少爷也醒了。

“啊……怎么那么热啊？你怎么不开空调啊？”

蒋文涵忙解释，“啊，不是，是你那个－－”

半梦半醒睡眼惺忪的谢锐韬抬起脸，满脸都是自己衣服和蒋文涵袖子压出来的印子，眼睛还没睁开，大冤种的手臂还牢牢搂在怀里，“几点啦？我到家了吗？”

蒋文涵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真的是没有心事。

“很快就到家，”他微微动一动胳膊，“你要不然先－－？”

谢锐韬显然只是暂时醒一醒，嘟哝嘟哝脸一歪手一松，也没说什么，就继续睡了。

蒋文涵用了几秒钟让自己回到现实。

也让被搂麻了的手臂缓一缓。安全驾驶是每位驾驶员的职责。

车子发动，也缓缓回到了主路上。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普普通通的一天，没什么不同的一天。

“……Gali。”

“啊？”

“你又看我啦:-D”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睡着了啊！我就偶尔醒一下。”

“……那再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到家了。”

“Gali。”

“嗯？”

“就是，我真的可以和我朋友说你是我对象吗？”

直觉地皮肤绷紧，“……为什么要问这个？”

“哎呀就想到了嘛。”

“……你是真的醉了吗？”

“真啊，比珍珠还真！”

“是嘛，怎么看着不像呢。”

“是吗？哈哈哈哈，反正我流言蜚语我从来都不Gali！”

“什么？”

“流言蜚语我从来都不搭理！我要把这句写进我的歌里！”

蒋文涵摇摇头，这孩子的咬字以后是真的得练练了。

一个路口，打轮右转。

“啊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你还是在看我！你就是在看我！你就是喜欢我我告诉你。”

“……是啊，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