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你没事吧?”
一进母亲的房间,她急促的询问就传入耳中。
她一见到我就立刻推开被子,扶起上半身,如果不是在旁边看护她的女佣们劝阻,她可能真的会从床上离开。
看她那个样子,即使说受到精神打击而晕倒的不是她而是我,我也相信。
"没事的,妈妈。"
我凝视着母亲,轻声回答道。
她抓住靠近床头的我,观察着我的身体。
"没有受伤的地方吗?听说温室里也有魔物入侵,真的没受伤吗?”
"母亲,请冷静。"
刚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这样情绪波动似乎不太好。
所以我握着母亲的手,对视着她,果断地说。
"我没有受伤。你看,这不好好的嘛。"
一直注视着母亲的我现在能感觉到母亲的颤抖开始慢慢消失。
母亲像做噩梦的人一样可怜。恐怕谁见了这样的她,都非劝慰不可。
"是啊……真是万幸。"
过了一会儿,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尽管如此,映入眼帘的脸比刚才看起来舒服多了,那我就放心了。
"妈妈您身体怎么样啊?"
"好多了。"
玛丽亚似乎确认母亲醒来后就回去了。
玛丽亚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母亲身边,但现在她不在,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但是也有白天的事情,也要整理茶会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办法。
我拉着妈妈的手,跨坐在床头椅子上。我一眨眼,屋里的女仆们就离开了。
然后呆呆地看着妈妈的脸,我问她。
"妈妈,你刚才为什么出来?"
母亲到处乱跑在温室外寻找我,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在玛丽亚的茶会途中,因为她把茶倒在手里所以就早早地离开了。
"我原以为妈妈会在房间里。怎么会听说有魔物从饲养场逃出吗?”
"虽然听说了……但魔物逃出的饲养场就在温室附近啊。”
听到这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起了你,就坐立不安。”
看着我的蓝眼睛依旧模糊不清。
她一想到我可能被魔物毒害而受伤,就觉得头晕目眩,坐立不安。当然,母亲是真心的担心我的。
知道了母亲的想法后平静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说什么呢!把魔物送到莎娜母亲旁边的就是戴昂。”
突然想起了白天杰瑞米说的话。
我看着母亲笑着说道。
“谢谢您担心我。”
但随后我说的话却不是那么亲切,也不是那么温暖。
"但是说实话你这是妨碍。"
听到我冰冷的声音,母亲的的脸变得僵硬了。
也许看母亲的眼神也像我的声音一样冷漠无情。
不然她的脸就不会这么惨白了。
"母亲,您在那里能做什么呢。"
我抬起手来,像整理乱糟糟的头发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头。
"刚才不是也差点被魔物攻击吗?!现在母亲身上没有一点伤,我还觉得是神奇的事情呢。"
与温暖的手不同,对她的言语像刺一样尖锐。
"虽然母亲说是因为担心我才去外面的……但是……"
我知道我说的话会伤害我的母亲,但我并没有停止。
"您想想,见了个魔物就受不了的躺着的人不是我,而是母亲。我也跟您说过,我没有受伤,一切正常。"
“莎娜啊……"
"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谁该担心谁。"
当她再次面对母亲的双眼微微一笑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样,嘴唇微微颤抖。
"即使母亲白天在魔物中找到了被攻击的我,你这柔弱的身体能到达我身旁吗?如果我有危险,母亲能过来救我吗?”
妈妈的眼睛像泛滥的河水。一个飘忽不定地瞳孔仿佛在告诉我。
你为什么会说这么残忍的话…
"不仅如此。如果今天有人试图趁乱逃走,以母亲为诱饵,您该怎么办呢?而且,今天并不是只发生了敞开了饲养场大门的事件。如果我的玩具为了逃离宅邸,想以母亲为人质或加害于母亲呢?母亲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才行动的吗?"
此时此刻,我永远放弃了我是她的善良又可爱的女儿的身份。
“母亲。”
低沉的声音像回声一样响彻在凝重的沉默的房间里。
我微笑着向母亲说最后伤害她的话。
“您如果真的是为了我的话,就不要想着帮我了。只求您不要成为我的负担。您能这样做的话,我不会觉得您碍手碍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