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合作愉快

屋内灯光昏暗，只有台上的那盏台灯在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些机械残肢，每走一步，木制的地板都吱嘎作响，连带着零件碰撞的声音。在前方的少女手上还染着机油，护目镜看起来是刚别到脑上，因为卷携上了几丝金色毛发。

两个人相对无言，低下头开始沉默。房内的椅子只有一把，于是谁都没有坐，钟表的哒哒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列兹尼克小姐，对于我来到庄园后的种种迹象，我感到困惑，这不是常规唯物主义下能解释的，我相信您应当与我一样，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合作，达到我们彼此的目的。”

依旧是卢卡先开口，意思简单明了，开门见山，像是给对方抛出一个橄榄枝。但随即只见女孩抿唇思索，片刻过后又抬头与人平视。

“你有见过一个铁皮机器吗？”

对于特雷西突如其来的发问，卢卡显然是愣住了，但回想起之前那晚雨夜，“有思想的机器”和完全不属于眼前这个少女作品的机械，一切都说的通了。

“见过”

沉默一会儿，卢卡又补充道

“那您知道，庄园内的大型湖吗？”

闻人话语，特雷西先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对于卢卡的问题，特雷西的脸却蒙上了疑惑，于是特雷西开口道：

“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大型湖…不过你能准确的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机器吗？”

闻言卢卡挑眉叹气，眼前的少女此刻似乎一心把重点放在这个铁皮机器上，不过对于特雷西也没有见过湖的存在而感到发愁，随即卢卡淡淡回应道：

“是在一个雨夜，我看见大型湖的同时，不过它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发现它，走的很匆忙。”

屋外又开始打雷，时不时有冷风吹着窗户沙沙作响，嘈杂的声音中似是夹杂着少女低声的抽泣。卢卡分辨着声音顿感茫然，他不清楚自己是那一句话说错了才导致一位女士在自己面前落泪，于是卢卡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拿出本来要用来擦拭零件的白布递给了特雷西。

接过手帕的特雷西可能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快速的用手帕擦掉了泪珠抬起头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有些嚅嗫道：

“它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很久没有看见它了…以及，对于您的提议，我很高兴与您合作，巴尔萨先生。”

指尖不自觉的摩挲两下，卢卡欲言想问点什么，又或者安慰两句，但最终只有喉结滚动，空咽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得顺着对方道：

“合作愉快”

交谈完毕后，卢卡回到卧室，虽然仍是没有问出湖的消息，但对于那个铁皮机器人倒是有新的进展，如果列兹尼克小姐与这个铁皮机器人关系不错的话，想必这个机器人的危害不大，那么又是因为什么要来窥视自己呢，这对卢卡来讲仍然是一个很大的问号。

卢卡想，他需要快点参与下一局游戏，才能更加清楚这个庄园，他感觉所谓的“监管者”，不止一个，又或者说，折磨他们的家伙，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