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在收拾好的屋子躺下,心中若有所思。虽然来到禾阳并非她所愿,但这里好歹也是个封地。来都来了,不如成就一番事业。
禾阳民风刁蛮,定是地头蛇欺压所致。如果能好好治理,叶冰裳作为县主所得利润一定不会少。上官家是不缺钱,但也不跟钱过不去。在禾阳,有四大家族横行,所有人办事都会避开这些人。银雨罩禾阳,青楼避百花,为财赌生死,济善司万家。
四大家族行事自成一派,完全不受县衙管制,在禾阳地位早已根深蒂固。若是想要在禾阳坐稳,必须要铲除四大家族。
“凌儿。”
“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找潘大人,让他把禾阳近五年的县志,还有账本都拿来给我。”
“是,小姐。”
凌儿虽不明白小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话转达给了潘樾,潘樾亦是不明白上官芷要这些做什么。
“这些都是禾阳的资料,不可儿戏。你们家小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们家小姐说了,她要看。”
“看?”
“罢了,随她吧。”
这些资料潘樾刚刚看过不久,所以原封不动的派人给上官芷送去了。县志记录和账本都十分苦涩难读,潘樾想着上官芷读着读着兴许就厌倦了。谁承想东西送入上官芷房中后,她一连三天都未曾出门,吃的都是安排凌儿送去的。
潘樾抑制不住心中好奇,状似无意默默路过她的屋子。看见上官芷一身白衣靠在桌前,手中还翻阅着卷宗。
窗子被凌儿打开通风并未关上,微风徐徐吹过,纱衣被吹出棱角,头发丝儿像活了一般随风而动。这一幕,看迷了潘樾,他站在门口驻足许久。
直到叶冰裳对上他的视线:“站了这么久,潘大人不进来坐坐吗?”
“……”
潘樾被发现,面色有些窘态,他略微调整神色进了屋子。叶冰裳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二人难得坐下聊天。
“我只是来问问你何时看完,好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锁起来。”
“我还没问呢,潘大人着急解释什么?心虚啊~”
叶冰裳随口打趣潘樾,见他不说话叶冰裳又说道:“锁起来干什么?这些东西都是真假参半写的,我看的差不多了。故事嘛,编的的确很精彩……”
县志和账本都有改动的痕迹,到这里潘樾才确定上官芷竟真的好好看了。
“以往禾阳县令干的糊涂事,账目早就亏空了,大约都进了他的腰包。”
“不止吧。禾阳是个好地方,地理位置不错。我一路走来,发现这些庄稼在地里生长的都不错,牛羊也够肥。要知道,真正的野蛮之地是生不出这样的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官商勾结,想百姓索取,以致民不聊生。”
叶冰裳说这些话时,好似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潘樾不知为何有些欣赏起她来。
因为这都是潘樾心中已有的论断,一般人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