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21

像是被人凝滞了时间，魏无羡望着被凶尸漆黑利甲穿透胸膛的那人，眼神惊骇欲绝，神情迟滞。

“楚楚！”

远处有人猛地大喝一声，而后推开身边的敌人，跌跌撞撞朝着这方跑来。

楚姒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疾速跑过来，到了她跟前有赶紧慢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她抱住。

动作克制又谨慎。

一旁有人用破碎嘶哑的声音说着什么话，然而楚姒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在低语：“楚楚，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楚姒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嘴角溢出乌黑的鲜血。

她轻轻喘息了一声，这才缓缓在这人怀中勉强抬起头。

身后的江厌离已经吓得有些恍惚，但听见这一声楚楚还是迅速回神，满脸的担忧焦急：“楚楚，你怎么样了？”

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楚姒，却被人冷硬地挡住了手腕。

蓝忘机睁着冷冰冰的眸子，用严霜一般冷酷的视线看向她：“走开。”

他还是这样寡言少语，冷漠的样子和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区别，只是还是能让人看到他眼底的一丝丝怨。

江厌离在这样冰冷的视线里后退半步，心下一酸，也开始怨怪自己为什么实力如此不济，害得楚楚为她……

“楚楚，我带你回山上，师父一定有办法的。”

隔着一段距离、又被围攻的晓星尘这时候终于赶过来了，他身上的白衣全是狼狈的血痕，袖口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刺目的血痕。

那是方才着急赶过来被人得逞了结果。

哪怕是处在聂家保护圈里面，只是偶尔杀几个人的聂怀桑也在这时候双目赤红地赶来了。

舞着大刀的聂明玦愣是没能拦住他。

“怀桑！回来！"聂怀桑充耳不闻，一直赶到这边来才停下脚步。

只有魏无羡，还在怔愣着，看着自己身上散发的缕缕鬼气，第一次觉得鬼气这东西是真的不能被他完全掌控的害人玩意儿。

以前，江澄说他钻研邪门歪道，他总是不服的。

力量就是力量，哪有什么高低之分，仙魔之分，那都是世人的偏见，他觉得，一切只是看使用的人如何利用罢了。

可是现在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在嘲讽着少年时在云深不知处放下的豪言壮语。

“魏婴！”江澄一鞭子打在魏无羡身旁的空地上，直接打得地上裂开了斗大的口子，可见他是有多愤怒。

“楚楚。”蓝曦臣飞身而来之时，早已经是一脸震惊焦灼。

几人都围着青衫姑娘不动，目光沉重，肢体僵硬得像是什么才从古墓里挖出来的陈年老尸。

只有魏无羡的笛音还在继续。

他若是不继续吹奏陈情，这些凶尸都会不受控制，届时不光是楚姒，还有这仙门百家的许多弟子，怕是都要丧命在凶尸手上。

他目光始终围绕着气息奄奄的楚姒，眼底是阵阵不能立即宣之于口的哀鸣，泪光闪烁间，他看到楚姒冲着他轻轻招了招手。

“魏婴，听着。”

不叫旁人只叫他，魏无羡眼底骤然生出更为凄厉的泪光。

他还吹着笛子，不能回应半分，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只是因为他需要引着凶尸战斗，脱离人群……也脱离她的视线。

她微弱的声音响起，在场之人都能听见她艰难的喘息和骤然粗重的呼吸。

“魏婴，是我自己寻死，这不怪你，你的控尸还需好好练习，来日必然能成为此等异术的开山鼻祖。”

晓星尘抓紧了她的衣袖，咬着牙听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还有，蓝曦臣，师兄，你们其实实在不必替我操心情丝的事情，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我不想补全情丝，也不愿意继续活下去了。”

“我累了，月月受淫蛇之毒折磨，又只能靠着你们解毒，压制痛苦的每一次，我都只觉得自己是全然受欲望控制的野兽，没有丝毫属于人的理性。”

“那本书上的东西，怕是要辜负我师父的好意了。”

说到最后，楚姒已经是微微闭着双眼，手指软下来，唇角勾着一抹温和的笑容：“那就，后会无期了，各位。”

————————

想说点儿废话，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决定乞讨

乞讨一点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