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奖励

在暖气的加持下，车内温暖持续升高，于玺也愈发昏昏沉沉。

他额头倚着方向盘，蜷缩着眯了会儿，没想到连续驾车和工作的疲倦让他直接入睡。

沈韫慎重地点完最后一题，发现电脑画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提示。眼瞅着身旁几位考生有的因为大张旗鼓地作弊被强制性送出考场，有的满脸愁容没有完成题目，还有的瘫在桌面上几乎要睡着。

总感觉…可以提交了？

希望于玺不要等太久，他还没吃早饭呢。沈韫琢磨了几秒，下决心交卷。

按下交题键，答卷上传后分数处于计算中，突然有些紧张。

【100分】

夺目的数字突然出现在沈韫眼前，短暂呆滞后，他松了一口气，喜悦感油然而生。

路过的女监考员看到沈韫起身，又不小心瞥到这个考场为数不多的满分，露出欣慰的笑容：“考试结束请从这边离场，到大厅领取您的材料～”

李韫（沈韫）“谢谢您。”

在沈韫离开考场时，普拉终于敢发出声音，对着他连连称赞。

普拉“李韫你好牛啊！这么适应现代生活。你那个考场都没有多少满分的，几乎都要错个一两道。”

李韫（沈韫）“你一直憋到现在不出声？我以为你去忙工作了。怎么样？我还是很靠谱的吧！”

普拉“以往的体验者经常寻求我的帮助，到你这，我都快要下岗了…不过，你得再加把劲！把于玺的好感度提升到百分之百。”

差点忘记自己身处在虚拟系统中，普拉一句话让沈韫落入谷底。他停下脚步，认真地问普拉。

李韫（沈韫）“普拉，你们创造的这个系统里所有的人都是假的吗？”

沈韫出乎意料的发问让普拉语塞，一时间不确定要如何回答。

崇史“你就如实告诉他，不要隐瞒。”

普拉暂时切断通讯，露出难堪的神色。

普拉“前辈，我看李韫好像真的挺重视在系统中的社交关系，包括于玺。就这么告诉他的话，会不会让他感到失望和痛苦？”

崇史“他总要回到自己的时空，到时候再清楚真相不是更残忍？老大在你入职时就告诉你，操控时空的人一定要有宏大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你要做的就是安全护送他回去。”

普拉“是，我知道了。”

通讯恢复，普拉看到沈韫已经领取到自己满分的成绩单。但他的脸上再没有任何笑容，站在原地发呆。

普拉“嘿，李韫？我刚才突然有些事…和你解释一下，系统中所有的角色都是npc，都是不存在实体的，所有角色都是为了推动故事发展，给体验者想要的生活。”

李韫（沈韫）“包括于玺？真可怕…他那么真实，怎么会是假的呢…”

普拉“只有于玺作为攻略对象，他的反应是自由的，但他确实也是个虚拟的角色…你的其他同事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档案与程序，由这个故事的开发者撰写。”

李韫（沈韫）“开发者是什么？是真实的人吗？”

普拉“当然是啊，他是我们老大的朋友，叫周展新。你们称为西域奇书的那本书其实就是他的作品，被我们组织开发成系列了。”

普拉耐心地和他讲述了一些角色设定，以及以往体验者容易遇到的问题。沈韫默默听着，从考试地点出来后进了停车场。

于玺的车停在最靠近下坡的显眼位置，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于玺趴在方向盘上昏睡着。

沈韫轻敲了几下车窗，于玺睡眼朦胧地坐起来，立刻露出微笑，和他开了门。

于玺“过了吗？”

李韫（沈韫）“过了，一百分。”

于玺以为考场紧张的氛围让沈韫还没缓过神来，并没有表现出开心。于是搂过他的肩膀安抚道：

于玺“真棒！一会儿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大餐犒劳一下你。”

虚拟的、不存在的npc，却比任何一个遇见的人都要了解和关心自己。沈韫的心在滴血，他紧咬下唇，将于玺拥入怀中。

温热，有心跳的假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于玺“哎…？沈韫？怎么了呀。”

沈韫的脸颊深埋在于玺的颈间，双手抓住对方的衣角，克制内心的不安。

李韫（沈韫）“我不想回去了……”

于玺“那我陪你在这呆一会儿，臭小子，怎么这么大个头还撒娇啊，可爱死了。”

普拉“哈？！李韫，你开什么玩笑？”

显然，沈韫那句话是说给普拉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