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濒临死亡

少年脸露不爽的还想再说些什么，怀里的男孩打断了他的话，他伸出白嫩的小手，指节弯曲 ，轻轻的敲了敲的少年的额头。

男孩“哥哥，时间到了。”

少年轻轻点头，一瞬间冷静了下来，这个变脸的速度，怕是某些窑子里的头牌都比不上，少年面色平静的像是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他的声音中透出冷硬的威严。

少年“你该回去了，你马上…就会明白，我们为何签约，这一切都是宿命！”

没等春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躺在了地上，他猛地坐起身子，他还在刚刚进入记忆前的地方，四周的铁栅栏，还有身边熟睡的秋，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春，这才是真实的，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眼前的世界，空中闪烁着无数的光点，春或许真的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活在这地狱般的人世间。

没等他细细回味刚刚发生的事，一股带着甜腥味与铁锈味的液体涌上他的喉咙。

春“咳咳，咳，嗬，咳咳，嗬！”

春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鲸鱼，刚坐起来的身子再次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楚使得他蜷缩起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按压自己的胸口，可是没有任何作用，不知道是因为越来越强的疼痛感，还是喉咙里不断涌出的血液，春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他拼命的张大嘴巴，眼前的场景变得越来越昏暗，色彩也不在鲜艳，像是电影结束时，漆黑的幕布盖住了他的眼，他的世界变成了黑色，他的身体开始瘫软无力。

少年“我还没允许你死，不准死！”

随着少年恶狠狠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那充满力量的声音宛如一颗炸弹，在春的脑中发出轰鸣，春只觉得脑海一震，身上的不适感如潮水般消退。

春“咳咳，嗬。”

死里逃生的春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心跳简直快的可怕，肌肉也因为心中的恐惧而不住的颤抖着，他艰难的将喉咙中混着血丝的唾液吞咽下去。

看着自己身上暗淡的红光，春爬到牢笼边，靠在满是铁锈的栏杆上，此时他瘦弱的身体不断的颤栗着，满是创伤的小腹微微起伏，他感觉好困，自己的精神，还是自己的身体，都很困，肌肉已经松懈，身体开始无力，精神更是在刚刚的记忆穿梭中疲倦不堪。

少年“你的背后有四道开放式创口，你确定要靠在这里睡吗？会得破伤风的。”

少年蹲在春的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半死不活的春，后者动都懒得动，只是翻了个白眼，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冲着旁边那位竖了个中指。

少年“呵，看来还挺有精神的嘛。”

少年淡然的笑了“好好睡会吧。”战争…即将降临了，在此之前，好好休息吧，少年如此想着。

此刻，在暖色系的灯光照耀下，枫木制作的长柜台倒是没有以往那么冷清，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冰块起起伏伏，脸上的冷意愈发阴沉，深吸一口手中快要燃烧到烟蒂的香烟，男人微眯着眼，在酒精的作用下，这口烟草味格外的浓郁 ，沁人心脾。

“嘿，我亲爱的汤马斯，听说你被调到B区了，那可是个油水最多的地方，随便呆上几日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要考虑请我们喝一杯吗？”

两个醉醺醺的男人靠了过来，自然的坐在他的身旁，熟络的就开始说着那些狗都会说的客套话，反正到了最后都是希望能从他这里捞一杯羹。

汤马斯没有说话，只是将已经快要燃烧到指尖的烟蒂恶狠狠的按在烟缸中，指尖不断用力的碾压着已经熄灭的烟蒂，眉宇间的凶狠另身边的两人不寒而栗，他们一边讪笑了几声，一边寒暄了几句便走远了。

汤马斯看着那两个满脸赔笑的驯狗师点头哈腰的离他远去，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看不惯两人的唯唯诺诺，汤马斯越发的烦躁“没用的废物！”

汤马斯仰起头，将玻璃杯中晃荡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满上，静静的坐在桌前，男孩暴君般的姿态在他的脑中不断的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的清晰，汤马斯的鼻息越来越重，而心中因男孩带来的压抑感，让他格外不爽。

“秋…”

汤马斯咬着牙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随着年久未修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汤玛斯只觉得肩上一沉，一个魁梧的男人搭着他的肩膀。

阿瑟“你小子，好啊，唤神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好好准备一下，还躲在这里喝酒？这事要是让牧场主知道了，你小子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汤玛斯迟疑了片刻，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身后的男人坐在他的旁边，熟练的拿出一只银边玻璃杯，倒上那么半杯酒，再加几块陈年的白冰，用牙签插上一只樱桃放在冰块上，汤玛斯看着他红透的脸，不由得偏头淡笑。

汤玛斯“你自己都喝成这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今晚你的任务可比我要更重。”

听到这话，男人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阿瑟“说到任务，你B区的那两个孩子，你觉得你能搞定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个。”

他偏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汤马斯，眼神里的杀意没有任何掩饰，哪里还有喝多了的样子，现在的他，倒更像一只追逐猎物的饿狼。

汤马斯抿了抿嘴，眼神飘忽不定，他在思考这件事到底是否要实话实说？他经历过了太多的厮杀，能成为这里的驯狗师的人，大多都是逃亡的囚犯，或者是赏金猎人，汤马斯也是一样，自从成为超凡者之后，他越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弱小而又脆弱，他越来越膨胀，与自满。

在汤马斯来到这里之后，他可从未听说过有哪个驯狗师压不住手下的狗的，这让本身心气高傲，自诩为强者的汤马斯无法接受，更无法亲口说出来。

阿瑟“算了，看你那副鬼样子，我大概就知道了。”

男人用手捋了捋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又变回了那副因为酗酒而萎靡不堪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瘾君子般

阿瑟“那两个孩子就交给我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收起你那高傲的自尊心，轻视敌人跟高估自己，这两样迟早会害死你的。”

汤马斯咬着牙，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是没能说“自己能搞定”这句话，他压住心里的不甘，看着男人离去。

“嘀嗒，嘀嗒，嘀嗒。”

男孩看着手里的怀表，齿轮啮合的声音响起，金色的指针开始转动，他的嘴角咧到耳根，像在狂笑一般。

男孩“哥哥，狂欢…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