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

祁以梦想起，在楼梯间，念希就跟在自己的后面。那时祁以梦骑摩托车摔了一跤，小腿缝了8针。虽然并无大碍，但走楼梯还是很不方便。念希很想伸出手扶一下，却又很犹豫。

如此一来，呈现在祁以梦余光下的样子就是，一个人在后面，手伸一下、收一下，伸一下、收一下，像是自己在跳手指舞。

“你干嘛呢？手来来回回的？”

“我怕你走着不方便。”

“那你来扶我一下。”

“好的。”

话毕，念希跨步来到祁以梦旁边，两只手小心滴搀扶起祁以梦，一只手扶着祁以梦的臂肘，一只手扶着祁以梦的手腕。这架势让祁以梦想起自己挎着奶奶去超市买菜。

“我年龄有这么大吗？”

“不大啊，梦总年轻、帅气、有气质，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大。”

“那你用一只手扶着我好不？”

“哦！晓得，晓得，不好意思。”

念希放下双手，又不知道怎么挎才好，手悬空着半天，又回到刚才扶的样子。

“梦总，我觉得这么扶你会更稳定些。”

“我三角形啊？还追求稳定性。”

祁以梦感觉这个小姑娘也太有意思了，看着她慌慌张张、小心翼翼地样子，祁以梦竟起了兴致。他伸出右手，把念希拉近，又将手直接扶在她的肩上。

祁以梦几乎不与别人近距离接触，更讨厌与别人肌肤上的触碰。上次牵着手，还是跟那个人。祁以梦突然又想到了那个人，心里一痛。

他微微转头看着这个扎着小丸子头、脸上还带着小婴儿肥的女孩，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谢谢你啊。”

“您客气啦！”

“你是新来的吧，昨天小刘跟我大概介绍了你的情况。”

“是的，我前天正式报到的，那天，您正好出去了。”

“怪不得我和你还没在办公室里说上话。”

“梦总，不好意思，我应该去您办公室拜见下的。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间合适。”

“拜见一词可有些过。但时间上，我看今天还挺合适。”

“趁此机会，我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徐念希，以后请您多多指教，不吝赐教。”

祁以梦怎么会不知道徐念希的名字？他全程看了念希面试应聘时的视频。也正是祁以梦最后定下来的徐念希。在祁以梦看来，徐念希虽然不是所有面试者里回答最流畅、最完整的，但却是最真诚、最稳妥的。

祁以梦喜欢她青涩、天真、认真、努力的样子，像是一张有无限可能的白纸。

“我记住你了，我大概看了你的资料，是985硕士毕业的。很厉害。在这认真努力，积累经验，错不了的！”

“谢谢，梦总鼓励，我会努力的！”

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楼下。走出写字楼，还有一点夕阳的余晖。念希非常激动。

“梦总，你看，那边，好像有一条黑色的地平线，是不是很美？”

祁以梦看着念希开心的样子，突然有种美好的感觉。

“是啊，真美，真好。”

“梦总，您说出来买咖啡是吧。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我还是能自己买的，你赶紧回家吧。”

“那梦总再见，我坐地铁去了。”

祁以梦看着念希走远，念希时不时地回头看，摆摆手。 这个才来公司不满一周的新人，竟让自己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祁以梦想起念希，想起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他不觉地嘴角上扬。可想到现在，他心里很焦急。

这一周都没有看到她，睡完就跑，连个消息也没有，怎么这样？

转过头，祁以梦看到有个穿着牛仔背带裤，背了一个黄色的双肩包的女生走了出来。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