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微微垂下脑袋去寻阿程软软的耳朵,装作漫不经心地轻轻开口。
马嘉祺陪我一起去公司吗
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扩散,却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而来。耳畔被故意压轻的字音好似细碎的雨滴落入诃湖,温柔又蛊惑。
骨节分明的手探上这人的软腰,他舔咬着阿程粉红的耳垂步步紧逼。
丁程鑫霎时间像被泡进缱倦的春风,酸软之感震地他心神迷乱,仿若一汪清泉正被袅袅升起的云雾熏染。
…… 根本招架不住。
眼前西装革履的马嘉祺在一瞥一笑间将他的情欲死死地玩弄于股掌之内,被温柔湿露的吻勾地毫无防备的阿程就这样在迷迷糊糊的光影里应下。
甚至在看到马嘉祺将他推入车里那一闪而过的急切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时,他都仍旧沉浸在抛却权财名利仅仅只相伴一人身侧的欣喜之中。
阿程一点点掉入精心准备的陷阱,浑然不知已在暗地里被封锁了一切退路。
清澈的眼对污浊视而不见。
——
下了无一不彰显着昂贵高档的汽车,丁程鑫有些茫然地站在眼前这栋他曾观摩过数次的高楼投射的灰黑阴影里,心中顿感如今身份和心境的不同。
以及……和这里主人的关系变地不同。
正当他感慨昨日今夕愣神之际,马嘉祺细长的指尖就已熟练地穿插进他的指缝,温热的掌心与丁程鑫略显柔软的手掌紧紧相贴。
十指相扣。
这第一次牵手的感觉怪异又奇特,好似在凛冽寒冬中喝了碗蒸气腾腾的热汤,莫名的安定暖了心房。
感受到这人掌心的粗糙和纹路,丁程鑫的手像被包裹在夏日滚烫的沙砾之中,没来由地心下一片躁动。
许是在无遮无拦的碧空下情意无处遁形,阿程的耳尖泛着羞赧的粉红。
他信任地在布料擦磨的微小声响中与马嘉祺并排行走。即便丁程鑫的敏感和细腻使他清楚地知道会有多少幸灾乐祸之人会将嘲讽的目光和舆论的剑端指向他们相扣的指尖。
这么做无疑是在风口浪尖上的告白,世人皆会嗤笑他的自甘堕落,得意他的低贱若残花。
低俗露骨的言语,恶劣厌恶的表情,完全透彻的光明下一切污浊袭来都会是铺天盖地。
丁程鑫是有些怕的。
他一向喜欢隐逸进无人的黑暗以此来逃避天外肆意横行的尖锐利刃。
“面对”二字
是怯懦的心底永远无法触及的禁忌。
可在马嘉祺轻轻牵住他的那刻,尽管心中像落了一场猛烈又嘈杂的大雨般惊惶,阿程却仍然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相信他。
正如深海里潜行的鱼坚定地跃向清晨时的一抹朝阳,丁程鑫紧挨上这人肩臂的瞬间似乎也算是奋不顾身,抛却了自我封闭以完善其身的牢笼。
他颤颤栗栗却是目标明确地向马嘉祺奔去,而这人却也的的确确牢牢接住了阿程一颗脆弱易碎的心。
马嘉祺怎会任由掌中珍宝被不怀好意之人恶意地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