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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漓两权相害取其“轻”

“宁宗主，各位长老。唐三来了。”

这么快？璟逸皱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栖柔轩内，等着月关出来。月关素来识大体，从来不会于大事上耽搁。

所以，无论怎样，今日月关一定不会缺席。

此时的月关，正坐在寝阁中，坐在床上抱着鬼魅的衣物缩在角落里，一张俏脸上满是干涸了的泪痕。

“老鬼…对不起…”

对不起，我替你做了决定；对不起，我替你放弃了我。

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月关强行压下又要溢出的泪认认真真叠好了鬼魅的衣服放回柜子里，却在关柜门的时候颤着手看了许久。

这一关，下一次打开这个衣柜的，或许就不是他了。他想，想再看一看…

可是，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唐三给的时间，要到了。

关上柜门，月关坐在了鬼魅专门给他准备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如此憔悴的自己，努力了好几次勉强勾起了熟悉又陌生的笑容。他笑着，与从前一样的弧度，却不复张扬娇俏。

沉默少许，月关伸手拿过摆在桌上的、鬼魅给他准备的各种小礼物。

他一向喜欢涂涂抹抹，鬼魅也一直惯着他从不拦着。

月关颤着手给自己梳妆，维持着自己仅剩的尊严和体面。自受伤后，他已许久不曾上妆。如今拿着这些东西，看着它们遮去他脸上的苍白憔悴，心底有多苦涩，只有自己知晓。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老鬼啊老鬼，若你回得来，你身边的人…

大约就要换了吧。

不过没事，没事的…强忍着难过，月关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没事的。

只要鬼魅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能回来，只要他还能看他一眼，什么都可以。

月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外面。看见出来的月关俱是一愣。

月关…梳妆了？

不似从前的浓妆艳抹，眼前的月关只是上了极淡地掩了掩苍白的脸色和唇色。可即便是梳妆也掩饰不住，看着月关眼里的血丝和眼底已经泯灭的光，他周身淡淡的绝望的气息实在让人心酸。

“月关…”独孤博有些迟疑地开口，月关这个状态，他觉得很不妙。这个样子，月关不会是准备答应唐三的条件吧？！

月关知道，他们在等着他告诉他们备战，可惜…他要让他们失望了。

“老毒物，风致，唐三的条件，我答应了。”月关慢慢走在前面，走在所有人前面。他不是要突出什么身份地位，他只是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的眼泪。他害怕，害怕他们一旦苦口婆心地劝他，一旦开始给他分析，他就会反悔。

“他是宗主，他身边的人应该是能与他共担风雨的强者，而不是一个废人。唐月华虽然魂力只有九级，可她先天魂力就是九级，又有天赋领域。更何况，她出身昊天宗，老鬼若是娶了他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也不必再因为…因为我，被人诟病。一举多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月关先所有人一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从大势上来说这个决定或许是最好的决策，但是月关这样的话这样的决定，识大体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