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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漓两权相害，该取何者

唐三走后，会议室一片沉默。

无人开口，也没有人动。

所有人沉默着，悄悄打量着坐在上首的月关。

月关垂眸，一只手放在茶盏上，另一只藏在衣袖里，一语不发。

这本就是一个阳谋，一个彻彻底底算计了感情的阳谋。

唐三的条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第一，放了小舞；第二，鬼魅迎娶唐月华。无论鬼魅是生是死是残是瘫，甚至不在乎是喜事还是冥婚，唐三要的，只是让月关进退两难，让风云宗分崩离析。

为此，甚至不惜自己声名；为此，甚至不顾唐月华的终身幸福。

这等条件，若月关同意，唐月华就是风云宗正正经经的宗主夫人。那月关呢？他怎么办？他又算是什么？若月关不同意，唐三就会发兵强攻，既时月关就会成为整个风云宗乃至全大陆的罪人，成为一个因为一己之私，而引起整个大陆混战的罪人。

没有人能替月关做这个决定，就像没有人能分担他的绝望一样。

月关是个柔软的人，即使封号这么多年即使受尽了心酸苦楚，他依然是当初那个爱花爱草、热爱生命的人。他不愿无缘无故取人性命，更何况这一次，涉及的是近乎整个大陆。

月关他…背的起这份压力吗？

“璟逸。”在所有人放轻了呼吸不敢打扰月关的时候，月关忽然开口唤了一声一直守在身侧的璟逸，唤了一声，这个鬼魅留给他的底气。

“主子。”璟逸答话，语气恭敬。自上次说明之后，璟逸不顾月关反对坚持改了称呼叫主子，理由是鬼魅离开前与他说了：

璟逸，月关是我一生挚爱，你去了他身边，从此他就是你唯一的主子，没有人能越过他给你下命令，包括我。

“璟逸，陪我去见一见风鸣吧。”月关缓缓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了眼慢慢深呼吸，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满是疲惫，是累极了的模样。

听见月关要去见风鸣，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这个时候去见风鸣…是已经有决断了吗？

“月关。”凌千峰慢慢开口看着月关，一字一顿开口：“鬼魅心里的人是你，站在鬼魅身边的人，是你，也只能是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也没有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凌先生。”凌千峰的话让月关动容，唇角轻轻一勾，一抹轻笑出现在月关脸上，尽管，他笑得很勉强。

“我知道了，谢谢您。”

“风致，老毒物，请先回吧。我想…自己想一想。失陪了。”月关起身微一抱拳，由璟逸陪着去见了风鸣。

“唉。”看着月关出去，独孤博一声长叹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宁风致抿了抿唇，忧心忡忡。“菊花关…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就算嘴皮子再利，终归掩饰不了他心底的心软。”独孤博慢慢开口，月关的心软他最有感触，不然哪能打了这么多年。

“有什么难过都自己默默往心底咽，月关这个性格啊。”

“尤其是这次之后，菊花关的性格越发内敛，也…越发苦了自己。”独孤博一声长叹：“走了，老夫去看看边防有没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