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元日

上元佳节。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万家灯火通明，可却独独容不下他。

　　“老伯，来两串糖葫芦。”

　　“大娘，我要两个小猪糖人。”

　　“双儿，你不是最爱吃牛肉面了吗，来，吃一口。”

　　薛煜夹了一大筷子面，轻轻抬起了手。

　　“啊呜，真好吃！谢谢哥哥！”初瑶的脸鼓鼓的，一脸满足。

　　薛煜被初瑶的声音惊醒，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一脸诧异。

　　他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双、双儿？”

　　初瑶咽下口中的面，擦了擦嘴，坐直身子摇了摇头，“哥哥你认错人了，我叫初瑶。”

　　薛煜却没有管初瑶的话，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双儿，双儿你终于回来了！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咳咳！”初瑶轻轻推开了薛煜，“哥哥，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你应该勇敢面对才是。”

　　“双儿，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不是——”

　　薛煜的目光在触及初瑶眼角的泪痣时顿住了。

　　双儿的脸上是没有泪痣的。

　　再仔细看，两人不过是相似度较高罢了。

　　薛煜失望骤然笼罩心头，可双手却并没有松开。

　　就算不是双儿，这个替代品却也比其他货色好多了。

　　薛煜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看了看初瑶破烂的衣衫，语气温和了许多，

　　“那小初瑶，你愿意同哥哥回家吗？哥哥有许多漂亮的衣衫，还有好吃的糕点，还可以给瑶瑶住漂亮的屋子。”

　　“好！谢谢哥哥！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薛煜摸了摸初瑶的头，“薛煜。”

　　初瑶转了转眼睛，“那瑶瑶以后就叫哥哥阿煜了，好吗？”

　　薛煜的手一顿。

　　“阿煜，我想吃糖葫芦！”

　　“阿煜，这面可好吃了，你确定不吃吗？”

　　“阿煜，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哥哥？”初瑶的声音将薛煜从往事中扯了回来。

　　“瑶瑶唤煜哥哥便可。”

　　“那好吧。”初瑶微微扁了扁嘴。

　　薛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芒，不过是个替代品，阿煜也是她配叫的吗。

　　薛煜带初瑶回了王府，待她安寝后便离去了。

　　初瑶在薛煜出闲云阁时睁开了眼，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隐身一路尾随薛煜到了芙蓉阁。

　　盈盈月光洒下，将那微弱烛光中交缠的身影映得愈发旖旎。

　　而在两人的不远处，还有着一个连月光都探究不透的人。

　　初瑶嗑着瓜子，看着眼前这幅赏心悦目的活春宫，眼睛放光，还时不时地叫喊几句。

　　“这姿势不错！”

　　“这薛煜怎么这么垃圾啊!这么慢，怕不是肾虚吧！”

　　初瑶心中鄙夷，可后面的事却让她被打了脸。

　　薛煜在芙蓉阁的那位没有体力了后，又连续去了三位姑娘的住处，他却还是觉得不够，最后索性回了自己的寝宫，点了五个姑娘同时服侍他。

　　初瑶已经不敢再吃瓜子了，她怕自己要喷鼻血啊！

　　破晓之时，这场大戏方落幕。

　　初瑶擦了擦鼻血，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件大事。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