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坐下,又把早上的高山吟弹奏了一遍
沈书禾还请先生指教
谢危突然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沿,桌子瞬间倾倒,我整个人也向后仰去
只见谢危飞快转身一把抱住了琴,而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谢危将琴轻轻放在桌上,还伸手抚摸了一下,随后我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沈书禾还好琴没事
谢危嗯
嗯?谢危头也不抬,只顾着看琴
虽然我摔倒不怪谢危,可是我也是堂堂长公主,摔倒了居然连扶都不扶我一下,反而去抱一个琴
我也不惯着他,直接开口询问
沈书禾先生!
谢危何事
沈书禾先生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书禾哪里得罪了先生
谢危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谢危您是公主,臣怎么敢对公主有所不满
沈书禾那你为何抱着琴,却任由我摔倒在地都不搀扶一下
我语气有些不快
谢危公主恕罪,谢某是爱琴之人,实在是不忍如此好琴有所损坏
好,好你个谢居安,舍不得琴,就看着我堂堂长公主摔在地上。
你行!你真行!
沈书禾罢了罢了
我继续坐在桌旁
沈书禾还是请先生继续教我
谢危没有看着我,自顾自地开口
谢危弹琴须要静心,心无杂念。你遇事本不莽撞,却有莽撞之举,越想弹好越谈不好。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所以今日也不教你学琴了,学也无用,你先在这琴前坐着吧。
沈书禾那学什么?
谢危已返身走到那长桌前,手里拿起了一块已经锯好的木料
谢危不学。
我愣住了,随后抬头看着谢危
谢危你静坐琴前,什么时候心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学琴。
心静?学琴不就是“技”上的事吗?与心静不静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难道心不静吗?
莫不是谢危故意找法子来折腾我?可是不应该啊,我也没得罪他啊!
算了,坐着就坐着吧。我认命似的,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一开始还可以的,后来竟感觉越来越煎熬
我眼皮越来越沉,然后有些打架
实在没辙了,我只好把注意力转向了谢危。
他精心挑选木料,手持绳墨和尺子,在那里反复丈量、比较,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严谨与苛刻,让人很难联想到这是一位帝师,反而更像是市井间那个对细节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老匠人......
他紧盯着那几块木头,这块拿起瞧瞧又放下,那块拿起来斟酌再三也放下了,就这样纠结了许久,始终没能决定选哪块。
我困意越来越浓烈,头突然一歪,意识逐渐模糊不清,直接就倚在了谢危的肩膀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谢危本来还在专注地挑着木头,突然间感觉肩头上似乎被什么压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瞧,原来是我。
他没有推开我,而是任由我看着他睡着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