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71）

梁邱起“程娘子，我家少主公为查此案已几日几夜未合眼了，少女君有孕在身也跟着劳心费神，也请你体谅一下他们！”

梁邱起为主子抱不平，道出了合德与凌不疑这两日的不易，少商这才算是冷静下来。回过神后意识到合德已有孕，少商顿时手足无措。

程少商“瑶瑶！你有孕了？”

合德颔首，伸手将少商衣裙的褶皱抚平整。

赵合德“还请嫋嫋保密才是。”

程少商“我知晓轻重，待你孩儿出生，我定会给他做很多小衣物。”

合德忆起少商缝制的荷包上那四不像的花样，只觉得心梗，接着瞟了一眼旁边坐得四平八稳的凌不疑。

赵合德“嫋嫋的手是用来做手工的，拿绣花针是糟蹋了。我孩儿的衣物自然得让该操心之人操心……”

凌不疑听出合德话中的调侃之意，忍俊不禁。

凌不疑“程娘子不必忙活，子晟针线活倒还不错！”

少商看看合德，又看看凌不疑，许多到了嘴边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觉得头皮发紧，还未用膳就已饱腹。

文帝夸赞楼犇在铜牛县一案中功不可没，诏其回京准备重用至朝堂，合德与少商得知消息特意向楼犇道贺。

期间，少商为让楼犇露出马脚，用“颜忠结识过世家好友”试探楼犇。

楼犇已无法继续保持镇定，沉默片刻后展颜而笑，爽快承认与颜忠结识，但彼此仅为君子之交，并未有多么深厚。

其他“说到底还是颜兄是识人不清，听信马荣所言，欲以两千精铜换取幼儿老母的性命……未曾想马荣心狠手辣，灭了颜家满门。”

合德与少商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了然于胸。驿亭发现尸首之事明明未曾公开，楼犇却早已知晓，楼犇与颜家被灭必然有直接关联。

少商刚要起身追问，见合德眼神示意，只好先按捺不动。

赵合德“嫋嫋切莫急躁，如今楼犇奉诏回京受任，马荣并非是愚蠢之人，必定留有后手，我们还有时机调查真相。”

程少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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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犇入朝为官，深受文帝重用，已然成为都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楼家为楼犇设宴庆贺，上门拜访的宾客络绎不绝。

楼缡一改昔日的尖酸刻薄，特向女娘们展示楼犇送给王延姬的定情信物。

此物正是大家所熟悉的铜镜，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镜上文字皆为楼犇亲手所刻，十种不同文字汇聚成一首蒹葭。

合德闻言若有所思，特讨要来与少商一同查看……果然，坐实了内心猜测。

凌不疑率领黑甲卫出现在宴席上，当众指控楼犇串通彭坤大将马荣，诱骗颜忠携两千精铜以及妻儿老母出城，随后将颜家人尽数屠戮。

楼犇据理力争，要求凌不疑给出证据。

其他“凌将军莫在此处胡乱攀扯，可有证据证明此乃楼某所为！”

楼垚自是相信亲兄，更不愿亲兄背负骂名，遂出言反驳凌不疑。

楼垚“凌将军，凡事讲求证据！哪怕你我将成连襟，我也不能任你随意污蔑我阿兄！”

何昭君“阿垚！你莫云！”

袁慎负手而立，直接开口拆穿楼犇借刀杀人的阴谋。

凌不疑“楼兄可还认得此物……”

凌不疑取出从县衙馁发现的楼犇写予颜忠的信帛，上面详细记录了二人相识、相约到会面，最后煽动颜忠携老母幼儿随同程始运送物资的部曲出城的全过程。证据确凿，楼犇仍旧狡辩，抵死不认。

见此，合德扶了扶发髻，看向少商捧在手中的铜镜故作感慨。

赵合德“皎皎青铜镜，斑斑白丝鬓。楼犇阿兄与延姬阿姊以铜镜定情，感情甚好，倒叫旁人艳羡。”

程少商“铜镜字体与凌将军所展示信帛的字体一致，倒是不知楼大人作何解释？”

事已至此，楼犇所谋划的“绝世好计”暴露于人前。但楼犇全无悔意，只恨自己没有早生十几年，满腹才华却无施展之处。

程始至今音讯全无，少商无意听楼犇的满腹牢骚，要求楼犇交代出程始下落。

程少商“我阿父在何处？”

其他“此处人多口杂，请程娘子借一步说话。”

怎知楼犇要单独与少商交谈，少商闻言皱紧眉头，跟随楼犇行至偏厅。

楼犇将自己亲手所绘的山河堪舆图赠予少商作为赔罪，又道来高深莫测的因果之论。

合德等人侯在门外，凌不疑顺着合德视线看向王延姬，未发现有何异样，便低声询问。

凌不疑“怎么了？王延姬可是有不妥之处？”

袁慎见合德扶腰，心下担忧，疾步走近合德。

袁慎“可是累了？”

合德摇头默不作声，方才人多，王延姬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小腹，莫非是……有孕在身？

楼犇挟持少商出来，对着楼垚叮嘱交代一番后，当场自刎而亡。

王延姬悲痛欲绝，冲上前去抱住楼犇尸首，可惜天人永隔。

楼垚伤心不已，俯身将头埋在昭君肩处痛哭。昭君轻抚楼垚后背，温声安慰。

合德并不同情楼犇遭遇，此人心高气傲，不走为官正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比起楼犇，王延姬更值得合德关注。看似温顺之人，若是被触碰到逆鳞，一旦发起狠来比谁都厉害！显然，楼犇就是王延姬的逆鳞。

少商陷入沉思，意识到因果之论暗示着程始下落，最终在铜牛县的铜矿处发现了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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