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宫那猫盯老鼠样的眼神,适才他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还给机会让他俩接触,他袁善见就改名袁善良!
合德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袁慎的掌心,微微颔首。
赵合德“廷尉府差事不少,善见先去忙吧。”
说罢,合德偏过头绕过袁慎,拉着少商的手就跑。袁慎掌心倏然一空,急忙抬脚跟上,却只看见了疾驰而去的马车影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袁慎“小没良心的……”
合德掀开车幔往后望去,随即转过头来,看着失神的少商,轻叹一口气,握着少商的手温语安慰。
赵合德“嫋嫋,如今曲陵侯府被查封了,这几日你先随我同住。”
少商握紧合德的手,连连摇头。
程少商“瑶瑶,我要去铜牛县找我阿父。”
赵合德“可以去,但是你如何去?你有通关文牒吗?”
赵合德“若是朝中大臣认定你是畏罪潜逃,借机坐实你程家叛国,你该如何?”
少商愣了一下,茫然的凝望着合德,事出紧急,她还未考虑到这些。
程少商“我……”
赵合德“嫋嫋,你以为陛下不知你阿父叛国的真伪吗?陛下对程家的处置,只是为了让天下人服气的权宜之计。”
陛下意旨已经表明了态度,陛下相信程始无罪!只是眼下程始音讯全无,短时间内又无法寻得有力证据洗清程家罪责。只得先将程家收押,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之后再仔细调查真相。
天色大变,轰隆一声,电光四射,大雨倾盆落下,雨点砸在身上生疼。
合德与少商跪在殿外向文帝求情,奈何文帝闭门不见。
身上忽然没了雨落的湿意,合德诧异的回首望去,撞进了三皇子满含担忧的双眸。三皇子正撑着油纸伞站在合德身后替她遮风挡雨。
赵合德“殿下……”
三皇子“此事父皇自有定夺……何娘子还是快些回长秋宫,免得惹了风寒。”
太子生性仁慈,闻讯赶来一同下跪。宣后也随之出现冒雨等在殿外,越妃顾及宣后身体虚弱,强行拉着文帝出了殿门。
在宣后与越妃的恳请下,文帝最终还是心软让合德与少商进殿,还命人准备了姜汤。
骤然起身,合德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身子踉跄一下。三皇子急忙伸手去扶,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越妃没有错过三皇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焦急。知子莫若母,越妃心下已有了几分猜测,可眼下并非是说此事的好时机,只得先压在心底。
文帝见少商还能气定神闲的披着被子喝姜汤,忍不住在殿里来回踱步,骂少商没有良心。
文帝“朕为了曲陵侯一案茶不思饭不想,你倒是喝的下去啊!家门不幸啊!”
将眼神扫向一旁同样披着被子喝姜汤的合德,文帝气不打一处来。儿女都是债啊!打又打不得!
文帝“还有你!程少商此举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你来凑什么热闹?淋坏了,子晟不得心疼死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对得起子晟吗?”
程少商“陛下!是我央瑶瑶带我进宫求情的,陛下莫怪她!”
文帝“朕也是按律法办事。你与其为你阿父鸣不平,倒不如问问他为何要通敌!”
合德早已冻得发抖,见文帝发怒,顾不得许多,只惦记着为程家昭雪。
赵合德“陛下,曲陵侯全家都在都城,衣食无忧生活富饶。曲陵侯万事不缺,实在没理由叛国,这显然是有内情的!”
程少商“陛下!瑶瑶说的对,我阿父根本毫无原由与陛下为敌!我阿父定是被冤枉的。”
文帝“雍王、彭坤,朕对他们也不薄,不也反了吗?光凭你们说的这些,无法证明程始是被冤枉的。”
文帝“程始前去铜牛县辅助县令颜忠督办军资,若非叛国,他为何要与颜忠拉着两千精铜跑了啊?那县丞为何又一口咬定他们就是通敌?”
文帝“程娘子,即使朕信任你阿父为人,那也要满朝文武信才行啊!这两千精铜如果找不回来,那恐怕朕也保不住你全家。”
程少商“陛下,你让我去铜牛县,我去找回那两千精铜!”
赵合德“陛下,我随嫋嫋一同去铜牛县,定将两千精铜找回!”
文帝“瞎胡闹!两个小女娘去铜牛县干什么?那里比邻寿春,早已被彭坤占据,多危险!”
程少商“我不怕!”
赵合德“陛下,正是因为铜牛县比邻寿春才要去啊!子晟与我兄长都在那,我担心他们……”
言至于此,文帝面上的怒气稍有缓和,却仍是别过脸拒绝了两人前去铜牛县的请求。
文帝“昭意,你乖乖留在宫里,你去了反而是给子晟和你阿兄添乱!”
文帝“程娘子,查案自然得交给廷尉府,不用你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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