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45）

凌不疑带着合德来到城楼处，随着夜幕降临，灯火一盏一盏的接连亮起。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风吹得衣袖哗哗作响，襟飘带舞，两人静静的站在城墙上，向下俯瞰，看着流光溢彩的万家灯火，看着街上只多不减的人流。

凌不疑“小时候我经常驻足在此，来看万家灯火。彼时我便渴望，这璀璨灯火中，能有一盏莹莹之光是真正属于我的。”

赵合德“子晟，我会陪着你……陪你走过熙熙攘攘，等来华灯初上。”

凌不疑手撑着城墙看向合德，她的眼里似是流淌着天上的银河，灿若繁星。

凌不疑“不过，现在我已经寻到了那颗最亮的星……”

两人的脸现下靠得极近，凌不疑能感受到合德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顿时心如擂鼓，顺势拥住合德的腰，将唇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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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合德进宫向宣后学习新妇的种种艺能。文修君带着王姈不请自来，人还未至长秋宫，尖利声音已经入耳。

宣后让合德领着王姈去偏殿，王姈在宫室里四处打量，话语间难掩其刻薄本性。

王姈“此处的摆设可真是冷清简陋，看来姨母待你也不过如此，我幼时住在宫里，用的可是清一色的描金漆器，铺的是鲛绡锦缎，点的香是凤犀鼓，饮的是……”

赵合德“王家阿姊，说了那么多话，想必已是唇焦舌燥，还是先过来饮杯水罢。”

合德自顾自的跪坐案前，见王姈端起杯盏，才似笑非笑打量着王姈。

王姈“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赵合德“昭意只是想看看王家阿姊，是如何蠢到每每说话都能让人抓住把柄的。”

王姈“你！”

赵合德“皇后寝宫有无你说的那般奢靡，你我心知肚明。圣上厉行节俭，小心圣上治你一个生活靡费之罪！”

王姈“那些原本就是旧王宫里的陈设，不曾用到国帑。”

赵合德“炫耀了半天，原来那些东西都不是王家阿姊的。”

合德听着宣后寝殿传出了争吵声，起身欲过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赵合德“莫总要这么蠢，免得被人当了筏子都不知道。”

王姈“你这话是何意……”

见王姈还想继续纠缠争辩，合德甩开王姈跑出偏殿。

原是文修君因幼弟传信称在寿春生活清苦，想在寿春铸些钱花，要求宣后想法子为小乾安王争取铸币权。宣后不愿插手朝政，便婉言推辞了此事。文修君因此恼羞成怒，大骂宣后连这等小事都不答应，是忘恩负义之人！

宣后寝殿宫门紧闭，殿里的文修君愈发咄咄逼人，合德破门而入，回怼文修君人心不足蛇吞象。

文帝与凌不疑偏巧就在门外，听到文修君大放厥词，扬言若非乾安老王爷，当今坐拥帝位之人可能并非是文帝。

文帝忍无可忍，出面呵斥文修君。

文帝“适才听闻，文修君口口声声的提醒皇后，莫要完了老乾安王的恩情，可有此事啊？”

其他“怎么，宣家姑父早亡，我阿父抚恤寡居的姑母，养育其儿女。莫非这些恩德我连说都不能说吗？”

凌不疑“姻亲之间，恩情要如何才能算清。”

凌不疑直接指出，早在最初，文修君祖父曾遭大难，全赖宣氏全族鼎力相助，才得以迈过生死难关。此后，乾安老王爷在战乱中护住宣氏，也是报答宣氏之恩。

其他“陛下，我阿父当年为救孤城捐躯，妾有兄弟姐妹几十人四处离散，只剩下一个幼弟，今日我是来求皇后照拂一二，难道这也有错吗？”

文修君被凌不疑反驳得哑口无言，便与文帝打感情牌，未曾料想此话一出，文帝更加生气。

文帝“如果你有事要奏，为何不让车骑大将军在朝堂之上提奏啊？你选在长秋宫为难皇后，你就是知道皇后会一再的容忍宽宥你，今日你对皇后不敬，言行逾矩，不识礼数，该当何罪！”

宣后想大事化了，但文帝依旧连声质问。文修君自知理亏，久久不答。

宣后频频将目光投向向凌不疑，凌不疑心下不忍，只得出声为文修君解围。

凌不疑“文修君可选，是留在此处听候圣上处罚，还是随在下听命出宫。”

在出宫途中，文修君非但没有感谢凌不疑，反而含沙射影凌不疑是帝后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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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 万家灯火：出自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江楼夕望招客》：“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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