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动不动就要割伤自己来取血,知道你的血金贵,能救人的命,但拥有麒麟血的人体质特殊,自愈能力远不及我们这些普通人好,就你这几刀,又得花上好些时间来养着……你的生命是那么的长,这一辈子要流失多少鲜血啊,我可不得跟在你身后一直担惊受怕的,这万一哪天处理伤口不及时,你有个好歹,我上哪说理去。”
张起灵懂她的意思,沉默过后,他老实地把自己交到了她手上。
也只有她能对他说出这番话。
令他在意的是,她说,她会跟在他身后,一直。
于是,当张海客他们晕晕乎乎醒了之后,一边咬牙忍痛,疼得死去活来,一边看着张琰琰为张起灵包扎伤口,关怀备至。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受了伤的手捧在掌心里,上药止血后,白色的纱布层层缠裹,再呼几口热气给他暖着伤口,甚至能看得出来,她心疼他的每一滴血。
“真他娘的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张海滨捂着眼睛,没法看。
“我觉得我已经快瞎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纵然他们一个个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内心五味杂陈,也还是会生出羡慕的心。尤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幸捡回一条命,对生命重新燃起希望与斗志,看到张琰琰对张起灵是那般好的嘘寒问暖,多少会感触,也会渴望那一份关怀与温暖。
所以,当张起灵拿起药箱正准备为他们包扎伤口时,一转身发现他们都已然坐在了张琰琰面前。
他手上拎着药箱,一个人杵在那,无话可说。
张琰琰只一句话打发了他们,“男左女右,一边去。”
张海客、张海滨、张琰飞只好灰溜溜地挪到张起灵那边,张灵露幸灾乐祸笑了。
可明显,她在张琰琰的手底下也没享受多少温柔,依旧疼得七死八活。
完全没有体验到对待张起灵那般好的关怀备至。
几人这才觉着,张琰琰并不是对待所有的伤患都一视同仁,张起灵是个例外。
白色的纱布一圈圈缠裹,重重叠叠,严严实实,丝毫透不出血来,张海滨全身上下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杵着拐,屁颠屁颠地围在张起灵身边,疼得龇牙咧嘴也要说个不停。
“张起灵……不,爷!你他娘的可真有本事!连本家最难搞定的张琰琰都被你打动了!真他娘厉害啊!”
“快跟我说说,你俩到底发展到哪种地步了呗?”
也不知张起灵听没听,始终没搭理他,却一点儿不耽误张海滨在那自娱自乐。
张琰琰留心着张海客的身体状况,问候几句,时不时查看他的伤势,慎之又慎。
因为张海滨那几句玩笑话,张琰飞又想起曾经听从父母的话,百般讨好张琰琰,却没法与她亲近的过往,而如今,却被张起灵轻轻松松占了便宜,他内心当然是不好过。一个人搁那生着闷气,怎么也静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