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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宸】常安轶闻录

雪满长安道1

  ●架空世界观

  ●小甜饼

  ●中郎将归x侍郎家公子宸

  (一)

  “听说了吗?张侍郎的公子在常安城比武招亲。”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好多人都慕名去围观了,唉,前阵子喝井水死的那两条命案还没查清……”

  “你说这天子脚下,他怎么敢摆这么大阵仗,比武招亲不是前几年千金小姐才会做的吗?”

  “就是啊,这成何体统。”

  城门口三三两两地堆着人,嘴里讨论的事情说来说去就这一件事。

  烈日灼烧,常安城中央摆着一个大型擂台,侍郎府的公子张秣宸持枪立在擂台中央。

  在这之前,他已经打退了十几位上台挑战的武夫。

  (二)

  “张秣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侍郎胡子气得发抖,指着张秣宸又惊又怒道。

  张秣宸也毫不示弱,挺起腰板和他对抗:“你若非要逼我嫁,我只好比武招亲,若他连此也胜不过我,又凭什么让我屈服?!”

  “难道嫁给当今圣上委屈你了不成?!”

  张秣宸冷笑一声,“我是男儿身,你让我学女儿一般进宫,我是您儿子吗?”

  “谁人不知当今天子好男色?你若是进去了谁又敢非议?”

  “你堵得住朝堂上诸位大人的嘴,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吗?”

  “你——!”

  “明日擂台上若有人胜过我,我便嫁与那人,若没有,我自会进宫。”张秣宸说完便转身拾起地上的枪离开。

  张侍郎气得在原地打转,虽说张秣宸枪术在常安城自数一流,但未必能保证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三)

  张秣宸今日穿了一件白色束身的衣服,从上的发带到地下的足靴皆是一片纯白,即使斗了十几场,也不过额角挂了几滴汗滴,除此之外依旧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还有人吗?”张秣宸斜暱了一眼灼灼的烈日,又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

  “我来!”一个膘肥体壮的武夫自信满满地走上台,脸上油光焕发,似乎是刚宰完猪肉的屠夫。

  张秣宸不可抑制地微微一皱眉,说出的话欲言又止,转了转话锋委婉道:“原则上点到为止,若你依旧强行进攻,生死不论。”

  “知道!”武夫摩拳擦掌地抻了抻身子,对着张秣宸摆出一副像样的姿势。

  张秣宸冷笑一声,陡生杀气,一把长枪刷得虎虎生威,在触及武夫的刀时调转矛头用枪身撞开刀柄,武夫的手被震得发麻却没丢下刀,反而用刀刃掷向张秣宸,张秣宸眼神一暗,一个回身躲开那把刀。武夫趁此机会抬腿用力踢向张秣宸的枪。胖子的力不小,枪身震感传来,逼张秣宸松了手。

  长枪掉落在地,武夫忍不住得逞般笑了,赤手空拳便朝张秣宸攻去。

  张秣宸躲开了武夫的一拳又一拳,趁躲进武夫视野盲区之时迅速屈腿踢向武夫的胸口,算准了力道的这一下直接把武夫踢下了擂台。

  “好!!!”擂台下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其实大多数人围在这里不光是为了看八卦,还有许多是来看精彩的对决的。

  鼓掌的人越来越多,张秣宸趁机挑起枪,又如刚才一般立在中央。

  然而刚站定,人群外响起洪亮的一声——“天子脚下,何人在此设擂?”

  “不好,金吾卫来了,快走快走……”

  此言一出,许多看事的百姓走的走躲的躲,一下子清了大半场。

  为首的中郎将身长八尺,面白似玉,墨眉私剑,身着墨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边,腰间配着一柄长剑,板正着身子背手而立,见到张秣宸后瞳孔皱缩,缓慢走上前。

  跟在身后的金吾卫上前浮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半晌,张秣宸见他笑了笑,随后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张秣宸自是知道中郎将的,但久闻其声未见其人,只知他虽是保护皇帝安危的朝野上下数一数二的武将,但也联合大理寺破过几起大案,为人刚正,正气凛然。

  就在张秣宸盘算着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中郎将快步上前翻过擂台的围栏,一步跨上台,站定在张秣宸面前也要端正着身子,“金吾卫中郎将钟归,欲挑战张公子。”

  张秣宸皱眉更甚,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玩什么,只是把枪头对准了钟归,“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需要的,毕竟我是你未来的郎君。”钟归笑得春风得意,看着张秣宸像是发现了什么至宝。

  张秣宸抿了抿唇,挑起枪刺向钟归,“可惜你是败者。”

  钟归没拔剑,只是一味地闪躲,不过身形比张秣宸快了许多,永远在张秣宸刺出下一枪时精准地闪到另一个地方,张秣宸身在局中,钟归快得仿佛像一道残影,实力悬殊太大。

  “那可未必。”张秣宸脑子里飞速运转,寻找破敌之策时,钟归不知何时闪到了他身后,贴在耳边地回答,离得极近,又显得有些暧昧。

  钟归比张秣宸高一些,张秣宸没回身,只是微微弯腰,抬腿踹向钟归的头,却被钟归一手揽住腰一手压着他抬起的腿搂进怀里,“小公子挺软啊。”

  “不知死活的浪荡子。”张秣宸怒道。

  “怎么骂人也这么好听?”钟归笑得更得意。

  张秣宸怒上心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枪向后撞去。

  钟归惊了惊,立即松了张秣宸。

  “好!!!”台下的人也越围越多,甚至金吾卫带头鼓起了掌。

  原本打到这里胜负已定,但张秣宸脸上挂不住,举枪再战,这回不再是原先的点到为止,而是每一枪都蕴含着杀意。

  “点到为止,再欲进攻,生死不论”这句话早被张秣宸抛之脑后。

  反观钟归依旧气定神闲地步步避让,甚至在张秣宸带着杀意的眼神瞪他时还报以一笑。

  张秣宸习枪多年,遇到的对手也不少,但也是头一次感受到相差如此悬殊的速度与反应,他不管用的是什么武器,都比不过钟归。

  愣神之际,张秣宸一枪刺向钟归,钟归习惯性地让开,张秣宸没停住脚步往擂台下冲去。

  钟归急忙搂住张秣宸,还趁机抱进了怀里。

  “小心点啊公子~”钟归道。

  “你——!”

  “好好好,我让让你,但我想娶你,你也让让我好不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张秣宸的眼刀已经射杀了无数次钟归了。

  张秣宸举枪再刺,钟归松了手,特意等在了张秣宸举枪的方向。

  张秣宸眉心一跳,急忙刹住了枪,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归,“你干什么?!”

  “让你啊。”

  张秣宸十八年来头一回被噎住说不出话来,甩下枪转身就走。

  “不比了,张公子?”

  “滚!!”

  (四)

  “放肆!”偌大的屋内皆是金碧辉煌,堆满了琉璃制的茶杯与观赏物,带有金色龙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帝王,地上跪着一个。

  “中郎将啊中郎将,当街闹事,你不但予以劝解,还火上浇油调戏张侍郎家的公子?!”宁帝气得连喝几口茶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钟归。

  钟归跪得笔直,不卑不亢道:“此事确有不妥,任凭皇上发落。”

  钟归的态度引起了宁帝的不满,“好啊,既如此,我便革了你的职!”

  “谢皇上。”

  “你——!”宁帝气绝,“你不过是仗着井水投毒案还未侦破……”

  “皇上,张侍郎的联姻奏折送来没有?”

  宁帝被这岔开的话题搞得一头雾水,回忆了一下,道:“有这回事,你又想做什么?”

  “想求娶张侍郎家的公子张秣宸。”

  “什么?!”宁帝拍桌大怒,指着钟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太对我的味了。”钟归毫不避讳地说。

  “可你们都是男子!”

  “那又如何?”

  “宁朝从未有过男子求娶男子的先例!”

  “那我便做这第一人!”

  “荒唐!”

  “皇上不也心悦顾丞相吗?”

  “我——”

  “我愿为皇上开这先河。”

  宁帝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摆摆手,让钟归退下了。

  (五)

  “公子,公子,听说中郎将来了侍郎府。”

  张秣宸擦枪的手顿住,利眉一挑,“来送死吗?”

  “不……不是……”

  “那是做甚?”

  “中郎将带了聘礼来……说是……要娶公子……”

  张秣宸拳头硬了,“荒唐!”说着便丢下枪走去前厅。

  “中郎将这番好意我先代吾儿领了,不过秣宸这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张侍郎看着满屋的聘礼和气宇轩昂的钟归哭笑不得。

  “张侍郎莫要谦虚,自古这婚丧嫁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只要你同——”

  “我不同意!”张秣宸清冷的嗓音在前厅门口响起。

  钟归转身,见到张秣宸那一刻脸上像是绽放出花来,笑得浪荡。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想起比武场上自己的离席,张秣宸道。

  钟归只是笑笑,“张公子,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我可是胜了你。”

  “那又如何?我突然不想嫁了。”张秣宸干脆明摆着耍无赖,说得心安理得。

  钟归却并未被惹恼,反倒走进了张秣宸,坦率道:“跟我吧,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我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以后绝不亏待你。”

  “我即使要嫁,也不会嫁给你。”张秣宸斩钉截铁道。

  “可你不嫁给我你就得进宫。”

  “你——”

  “好宸儿,你知不知道,当今皇上那方面……”钟归欲言又止,“你会受委屈的。”

  “哪方面?”张秣宸皱眉问道。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说。”

  “我很行的那方面。”

  张秣宸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一记眼刀射过去。

  然而这个表情落入钟归眼中却显得格外娇俏,“你考虑考虑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我向来一言九鼎,绝不骗你。”

  “我也一言九鼎,我不会嫁你的。”

  钟归看着严肃的张秣宸,决定缴械投降,把聘礼的单子递给张秣宸,“好吧,那你娶我。”

  张秣宸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金额对于侍郎府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难得地朝钟归笑了笑。

  “嗷呜——”

  “你——”张侍郎看着被踹飞出去的钟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秣宸。

  “我很克制了,爹。”张秣宸依旧笑得惨绝人寰。

  张侍郎推开属下端来的茶水,愤愤离去。

  张秣宸随手把大红单子放在了茶水盘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六)

  “公子,吉时已到,快进去吧。”

  张秣宸清醒时便听到小厮极具暧昧的提示声。

  张秣宸看了眼审批红布的小厮,又低头看了眼穿着喜袍的自己,怔住了。

  “公子,快进去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什么吉时?你们在做什么?”

  “今天是公子大婚的日子啊……”

  “成婚?我?你在胡说什么?”

  “公子……”

  张秣宸不待他解释,推开门见床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形,带着新娘的红色盖头。

  这身形十分眼熟。

  张秣宸径直走上前掀开红盖头,露出一张熟悉的带着贱嗖嗖笑容的脸。

  “怎么又是你!”张秣宸怒道。

  钟归收了笑皱了皱眉,“不是你要娶我的吗?”

  “我娶你?”张秣宸觉得荒唐,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你什么意思?”钟归脸垮了下来。

  张秣宸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我只知道那日你来侍郎府闹,我将你踢了出去,你怎么还有脸进来?”

  钟归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秣宸,“两日前送来婚书的人不是你吗?”

  “送婚书?”张秣宸想了想,没回忆起来,“那必是我爹差人送的。”

  钟归还没说话,小厮附在张秣宸耳边道:“公子,是您亲自去送的。”

  “我送婚书?”张秣宸瞪大了双眼看向钟归,后者状似轻蔑一笑。

  “也是公子您非要娶中郎将的……”小厮继续道。

  “胡说八道!”张秣宸呵退小厮,怒瞪向钟归。

  “原来,在大婚当日羞辱我才是你的目的?”张秣宸听得钟归的话,不似往日平稳和挑逗,转身时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之色。

  “张公子,戏耍别人的感情,是下下策。”钟归起身,粗暴地扯下新娘的服饰。

  张秣宸见他这副模样,拧起了眉,半晌,止住了钟归的动作,“我没打算戏耍你。”

  “那你为何装模作样?”

  张秣宸脑子里飞速运转,怎么想也想不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钟归推到在了床上,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我失忆了你信不信?”

  钟归嗤笑一声,“三日前的事情都还记得,独独忘了这两日是吧?”说着一手捏住张秣宸的手腕一手环着他的腰反转过来,将张秣宸压在身下,极具暧昧地凑近他耳边,“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钟归不待张秣宸回话,大力扯下他的红袍……

  ……

  “怎么了宝贝?”钟归发觉张秣宸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迎合,慢慢地转变为沉默。

  张秣宸依旧没说话,把脸埋进床单里。

  钟归失笑,捞起快把自己闷断气的张秣宸,见他脸颊绯红,耳垂似在滴血,最显眼的红却在眼眶上。

  “你……”钟归这才意识到,或许他心里根本就不舒服。

  “那你上我吧。”钟归叹了口气,不愿继续强迫张秣宸,但事已至此,两人正酣畅淋漓,到此结束对二人都不好。

  张秣宸依旧没有说话。

  钟归有些心慌,俯下身和张秣宸平视,看着他像个受委屈小孩似的红了眼眶,怜爱之心自心底涌起,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身经百战的中郎将慌手慌脚地捧起心爱之人的脸,抱进怀里安抚,“我错了宝贝,以后都听你的。”

  抱了没多久,张秣宸闷闷的声音从钟归怀里传来——“你在往里蹭蹭。”

  “???”

  “好嘞。”

  (七)

  张秣宸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钟归已不见了身影,身后隐隐作痛。

  回想起昨日发生的如梦一般的经历,张秣宸大叹一口气,他怎么就……?

  但是当他又想起昨天钟归和小厮说起的经过时,他为何毫无记忆?

  这太奇怪了。

  张秣宸起了身,叫来了小厮。

  “公子,中郎将吩咐过让您今日少走动。”

  ……

  张秣宸刚换好衣衫,听此一句怒瞪向小厮。

  小厮自知失言,立即闭了嘴。

  张秣宸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昨日说我非要娶中郎将?”

  “是啊,公子您不记得了?那日您把中郎将赶走之后便性情大变,说什么非中郎将不娶,张大人只好连夜拟定了婚书和办理大婚,这婚书还是您非要亲自去送的,我们拦也拦不住。”

  张秣宸眉越皱越深。

  “快快快,把那边封死。”

  正待张秣宸思索之际,门外传来一大波人匆匆忙忙的步伐。

  “外面怎么了?”张秣宸问道。

  “是马夫老魏,前日死了,大理寺说是死因存疑,把现场封锁了起来,现在还在调查。”

  “老魏?怎么死的?”

  “听说是七窍流血,中毒死的,连脸都腐烂了。”

  “什么毒?”

  “不知道,大理寺那边的仵作查了两日也没查出来。”

  张秣宸低头陷入沉思。

  “不过听说和前阵子的井水投毒案有关。”

  “井水投毒案?”

  “城南有二人皆死于井口,民间传闻说是有人在井里下了毒,但井水检测出来并没有下毒痕迹,这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依旧说是井水里下了毒。”

  “那二人也是七窍流血吗?”

  “是的。”

  “走,去看看。”

  (八)

  张秣宸逛了一圈马厩,也逛了一圈侍郎府的井水口,毫无所获,于是只好来到了老魏的住所。

  屋内很简陋,许多东西都生锈了。

  “你怎么在这儿?”门口传来钟归的声音。

  张秣宸转身,钟归今日穿了金吾卫的盔甲,显得整个人更加高大。

  “我来看看。”

  “今日大理寺早上传信来说有线索了,我没来得及等你醒,抱歉。”

  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

  但张秣宸见他身后的金吾卫个个低下头装没听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什么线索?”张秣宸转移了话题。

  “他们在马夫的房梁上搜出了罗浮那。”

  “罗浮那?”

  “西域的一种幻草,大剂量服用会致死。”

  “查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我们询问了住在附近的小厮,并未看见有其他人进入马夫的房内,屋顶上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常安城的几个花农查了吗?”

  “查了,没有人种植罗浮那。”

  “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罗浮那生长环境特殊,在常安城,若是无人每日太阳落下之时浇灌肥料活不成,我们蹲守在那几个花农种花之地也未曾见到。”

  (九)

  张秣宸从马夫房内出来后在亭子内陷入了沉思。

  夕阳落下,鲜红映满天。

  “别跑啊小兰,我心悦你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啊!”

  张秣宸的思绪被两个家仆打断,不耐烦地抬眼看着树后的两人。

  猛地,张秣宸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身,返回马夫房内,见几个金吾卫守在门口。

  “钟归呢?”

  “回大理寺找线索了,张公子有何吩咐。”

  “去通知他,马上去城西荒废的娘娘庙。”

  “是。”

  张秣宸说完,回自己房内拿上枪就打算出门,原先跟着自己的小厮在门口瞧见,慌忙锁上门从窗口溜走。

  (十)

  张秣宸赶到娘娘庙时,天色暗了大半,左等右等没等到钟归,便提枪自己进去了。

  正殿荒芜,破败不堪,甚至有许多结了许久的蜘蛛网,张秣宸拿枪挑开。

  然而在他走至后院时,一大片紫色的花堆满了空地。

  正中央还有一个佝偻的背影。

  那人缓缓转过身,见是张秣宸,捏紧了手里的出头。

  “你果然没死。”张秣宸盯着眼前的老翁,赫然是原本应该死去的马夫老魏。

  “没想到,来的人是你,公子。”

  “跟在我身边的小厮,以及我爹身边的小厮也都是你的属下吧?”

  老翁笑了笑,“不算太笨。”

  “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秣宸在心里冷笑,他知道老翁在等救兵,巧了,他也是。

  “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比起费尽心思地去查谁偷偷把罗浮那放进去的,其实还有一个更显而易见的可能,罗浮那是你自己放进去的。”

  “侍郎府从上到下许多人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地做出一些行为举止,是罗浮那的功劳吧?”

  “你的尸体脸部腐烂,是你找的替死鬼,对吗?”

  “我猜猜,你们前阵子在城西杀的那两个人,不过是罗浮那的第一批试验品,而侍郎府是你最方便下手的地方,也就是第二个试验地。”

  老翁鼓了鼓掌,似乎在赞赏他。

  “我知道你在等谁来。”老翁突然道。

  张秣宸脸色僵住,老翁继续道:“但我如此自信是因为,公子你的武功,我不需要一刻钟便能解决你。”

  “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你们宁朝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过罗浮那,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大智攻下!”

  张秣宸惊道:“你是西域大智派来的?”

  老翁没再废话,举起锄头就刺向张秣宸。

  张秣宸提枪迎敌,锄头尖锐,对方又勇猛无比,手法矫若游龙,在他下一个招式使出之前就能预判到他的枪法,他使枪的手法越来越吃力。

  张秣宸不由得懊恼他在家练枪从不避讳下人,想必他的枪法早已被马夫看个彻底。

  老翁的锄头无数次探入张秣宸怀里的时候,张秣宸的枪只来得及挡住最尖锐的那部分,然而当他回身之时,锄头顶端生出一根尖锐粗犷的针。

  张秣宸只来得及拿枪震开向他胸口刺来的一锄,而那针依旧深入了他肩胛骨。

  张秣宸皱眉,咬牙用力切断锄头,但换来的是伤口被放大,血流不止地滴在地上。

  老翁见得手,又不知按中了锄头的何处,又生出一根针,直指跪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张秣宸。

  然而老翁还没来得及刺下,便被一柄长剑挑开。

  老翁锄头脱手,愤愤地看向门口。

  “对不起,我来迟了。”钟归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张秣宸身边扶着他,拧着眉看着他的伤口。

  张秣宸虚弱地抬头,见老翁手持长剑向二人刺来,急忙推开钟归,“笨蛋,杀敌啊。”

  钟归抽出腰间的剑与老翁斗上,那老翁武功确实不弱,二人一时之间斗得难分上下。

  张秣宸捡起地上的枪,挣扎着起身,看着二人用力掷去。

  钟归斜眼瞥见,趁老翁没反应过来之时挡在老翁面前,听得枪声逼近,这才一个后空翻抓住张秣宸的枪直刺老翁胸口而出。

  张秣宸见得了手,笑了笑瘫倒在地上。

  钟归没来得及看老翁,立即扶住张秣宸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张秣宸挣扎着想起身,钟归止道:“你别动,我带你去看郎中。”

  张秣宸突然想起什么,染血的手扯住钟归的胸口,“你是不是,也喝了罗浮那?所以才对我……”

  “不是!”钟归立即反驳,解释道,“罗浮那中毒的人没有疼痛感,可我方才你受伤,我……心疼得很。”

  张秣宸捏住了钟归的嘴,不合时宜地想吻上去,却没有力气,只是喃喃道:“真的吗?”

  “真的,我心悦你。”

  “我爱你。”

  (十二)

  “听说了吗?张侍郎的公子娶了金吾卫中郎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过几日又要举办大婚,前阵子二人还联手抓住了井水投毒案的凶手……”

  “你说这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摆这么大阵仗,莫不是几年之后男风又要开始盛行……”

  “可别说了,听说这皇上啊,也……”

  城门口三三两两地堆着人,嘴里讨论着常安城的轶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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