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

正是下午，太阳收起了毒辣的烈火。

淮叔被柯珏叫到东部警局去了，现在整个房子里就剩我一个无聊到了极点的人。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我突然听到了门铃响起。

循声而去，握着把手迎面而开，门后是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正是弥柳。

“听柯珏说你搬了住处就过来看看了，不会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呢。”

我急忙说着，连忙将其带了进来。

“进来就是了。”

她就这样被我带了进来，环顾了四周，稍显朴素的装修，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整体铺设说不上华丽，倒也显得整洁。是个正常平民的正常的屋子。

“这里就是你挑的新居所么，还挺有生活气息的。”

她看完一圈下来，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色彩，只有那个一直挂在那儿的微笑。

“对吧？柯珏找的那个地方我这种底层人是完全住不惯啊。”

想着之前中部地区的那栋房子，我抱怨般地说道。确实，大量的弃置空间和奢靡但用处几乎没有的废件，对我来说太过奢侈冗余。

“那家伙大概是觉得在那种地方方便观察记录吧，虽然我也觉得挺夸张的就是了。”

“方便观察记录。。这家伙就没替被观察的人想过么。。”

我听完她的陈述后，抱怨声倒是小了些。

“怎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嘛，而且那些天他一直在忙情报分析和武装研发之类的活儿，大概也并没有观察到什么吧。”

弥柳有点哭笑不得，正名似的向我辩解道。

“亏你这么了解他，该说同事之间就是默契吗？”

我开玩笑似的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问道。

“这么说来，你说他那些天没时间。那在那之后呢？我好歹在那里住了得有两个月对吧？”

“说起来，他之前有段时间好像确实有了些发现来着，不过不久之后就又整天垂头丧气的了。”

“啊？他么？”

我带着强烈的疑问质疑着。

“我印象中他不是那种垂头丧气的人吧？”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种整日神经兮兮的，情绪时常会偏激乃至过于激动的人才对。

“这个嘛。。举个例子好了。一位负责的父亲哪怕处于多么颓废的低谷之中，也一定会将自己最阳光，最积极的的样子展现给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他孩子一样。”

这个例子多少让我有些不爽。

“你想想，虽然没有考虑到你的意愿，但让你重新坐在这儿说话的确实是他没错吧？的确，那家伙连最基本的对尸体的尊重都没有，要是谁做了那家伙的孩子想想就样衰了。但既然他给了你继续看着这个世界的机会，对你而言他不就是你的创造者么？”

“继续看着这个世界的机会么。。”

听着她那诡辩似的话语，我有些无言以对。

“对了，这两个月你有好好逛过遮穹。。”

“没有。”

未等她说完，我便果断地否定道。

“你就没想过好好看看这里么？”

她倒是来了兴趣，急忙向我询问道。

“没想过吧。。说实话，我确实对这座城市没什么兴趣。”

我断然说道，像是在拒绝接下来将要听到的问题一般。

“在你的印象之中，这座城市是什么样子？”

却听她平静地问着，温和的声音却让我有点举手无措。

我确实未曾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尤其是问一个来了好几个月的人。

我的印象之中么。

我的记忆中，高耸入云的楼房互相挤着塞在一起，还算宽敞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那正是我作为弥烟苏醒的那天眼中的景象。

“这座城市看不见天空。”

许久，我开口道。

“这座城市很安静，也很匆忙。就像地下流淌着急流的平静的海面一样。”

“确实第一次来到这里就会有这样的感觉来着？”

只听她忍俊不禁，随后像是感叹似的说道。

“总之，明天跟我一起好好逛逛这座城市，如何？”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