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什么是信任?……什么叫‘我与他是不同的’?
苏浅浅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在这个世上,还有她可以信任的人吗?她的一生早已将所有的信任给予了那个人,可是结果呢?
结果惨烈得骇人!
对那人的信任让她的国家被灭,让她的子民被屠尽,让她的亲朋好友死无葬身之地。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带来的却是毁天灭地的摧毁!
她再也不想信任任何人了,那代价太大……太大了!
那样痛苦的回忆,她再也不想经历了……苏浅浅扭过头不去看白子画,他眼底深处那复杂而陌生的东西,她看不懂,也不想懂了!
她的嘴唇珉得紧紧的,望着这片雪白,心里一片茫然,这样无以为继的她,该何去何从?
她累了!如今,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了结这一切……
灵魂不灭,肉身不毁,生生世世不入轮回,为六道所弃!
在这可怕的诅咒下,她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生生死死,无止无尽……
是时候结束这可笑的‘永生’了……
雪地里的风,寒冷得让人发颤,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庄。
寒风狂野地呼啸着,冷厉的风刮过白子画的脸,看了那颤抖得厉害的苏浅浅,他眉头微皱,从墟鼎取出一件斗篷披在苏浅浅的身上,紧紧地将苏浅浅的身体裹住,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浅浅,说道:“浅儿,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太对劲……”
他的嗓音冷清,却又带着丝丝的暖意,那斗篷披在身上让苏浅浅的身体暖了不少,更何况她刚刚才吸食过白子画的鲜血,脸色渐渐地恢复了一丝血色。
“白子画……”苏浅浅微微抬起了头,眉心紧锁,神色有些纠结地望着他。
白子画停下了脚步,看着怀里的苏浅浅,掌心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到苏浅浅的体内,轻声问道:“嗯?怎么了?还是很冷吗?……”
苏浅浅怔了怔,似乎没有想到白子画会这样问。她摇了摇头,那漆黑的眼眸变得有些神色莫辨。许久之后她开口问道:“……我能信你吗?……”
白子画那深邃的眼眸陡然变得雪亮起来,“……只要你愿意,我定护你毫发无损……”
“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苏浅浅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脑海里的那抹青衣一闪而过,“……结果,他什么都忘了……”
忘了他承诺过的一切,忘了他们之间的温暖。
温暖来得这样的容易,却也消散得这样容易……
“师弟他……”白子画顿了顿,回忆起笙箫默被设计喝下忘情水的那一幕,白子画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杯忘情水就可以毁掉的信任……脆弱得不堪一击……”苏浅浅淡漠的笑着。
“你要我信你,可是……你又怎会知道日后的你,不会变成第二个笙箫默?……”她的手猛然抓住白子画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掐断他的手。
“更何况……我恨长留!……”苏浅浅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样深的恨意几乎刻入她的骨髓,融入她的血液。
白子画的面色一凝,随即深深地看了苏浅浅一眼,“长留不可负。而你,我不也会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