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和感

柱间闻言泫然欲泣，但却什么也不说，只一味地说对不起，任由斑自行脑补。

斑叹了一口气，只得再次安慰道，“此次祸福难料…倒也不全是坏事…”

他伤势过重，恐怕是活不久了，未来终究是柱间的，而自己身为族长，总得为宇智波谋一条出路。

斑张口欲言，却先咳出了一口血来。

“斑！”柱间惊叫，随即将斑抱回榻上转身欲走。

如果还有余力，斑真想问柱间一句你去哪儿，找医生吗，你不就是整个千手最好的医生吗。但他没有，他只能勉强抬起自己抖得像帕金森一样的手（嗯？帕金森是什么？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名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想道），松松垮垮地握住柱间的衣袖来挽留他。

这很管用，柱间立马就跪回地上再次将他抱进怀中，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屏着呼吸听他说话。

“别慌…先听我说完，”斑的声音微弱却笃定，“有我在千手族中为质…宇智波有所顾忌，不会妄动干戈，你一直…一直希望两族联合…此时时机正好，你大可放手去做，九成能行…只是结盟后……”

宇智波免不了低千手一头，甚至处处受挟制，斑想道，都是我的错，泉奈，原谅我。

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短短几句话似是要耗尽他所有精力，但他仍然挣扎着说了下去，就像是在交代最后的遗嘱，“宇智波的孩子们…柱间，请你多关照，拜托了……”

他才二十出头，本身年纪也不大，宇智波长老俱全，“孩子们”这三个字不知为何竟顺口说了出去，要是被旁人听了，指不定多么违和。

只不过他自己心神不属，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奇怪话，柱间那边被他吓得魂不附体，竟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我会的，斑。”柱间承诺道。

“……就好…”斑心弦一松，微笑着阖上双眼，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几乎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柱间陡然意识到，斑已丧失了生志，生机开始迅速衰弱。

“别睡！斑！别睡！”柱间摇晃着怀中人，忍了很久的眼泪再也包不住，终于坠出了眼眶，滴落在斑的身上。

我真不应该答应你的，柱间后知后觉地想道。他催促着自己，快想想斑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快快快！

“斑，你还没亲眼看到过和平！你还没等到我们的理想实现的那一天！难道你不想要见证和平的诞生吗！斑，我发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辜负你的期望！”

“还有，如果你不在了，宇智波一定会大受打击！想想你的族人们，斑，在他们心中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你！”

斑听见了柱间的话，不得不说他说到了斑的心坎里。

非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泉奈他…以全族相托，我不忍相负，况且和平确是我毕生所求，不看到结局，实难瞑目。

斑猛地又咳出两口血，染得两人衣服上到处都是，但面上的气色却是逐渐好转起来，他气若游丝道，“别哭…柱间，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