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各有命

电影过了半，王默倒是只看进去了一点。不但是因为那电影女主角异域但精致的样貌，还有那夸张漂亮的裙子。那些女孩不喜欢这些?同样这些很好的分担了她无可发散的思想。

她自然也是喜欢这些的，甚至还缠着水清漓指着电影上穿着华丽大裙子的女主角撒娇到“阿漓我要这个！”

“好，等下我就吩咐人去成衣坊定制。”

听到这话，她心里早已经甜到没边了。然而下一刻挂在嘴角的笑又无边的压抑了回去，许久后她才像无意识的问到“所以那个臭屁的家伙没救了是吗？”

在电影嘈杂的背景音下，她看见阿漓有些不忍的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道“药石无医。”

“那思思怎么办?”

“……”

“思思还那么年轻……那那些金头发的洋人医生呢？”

“……默默，有时候——”水清漓没忍住停顿了那么一下才接着说“就是那么造化弄人。”

“不过陈家似乎有悔婚的意思了，毕竟他们这代就陈思思一根苗子……好了，这件事就此做罢……”

电影散场了，伴随着荧幕中男女主演在十字架上拥吻这个画面就此结束。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撇嘴，最后还是乖巧的挽着水清漓的手走出电影院。

天已经黑了，北平的夜晚总是又干又冷。她没忍住抱住胳膊在电影院璀璨的招牌下钻进了车。坐入车里的她转头将视线落到车窗上，透过模模糊糊的窗子，她看见了漆黑小巷子边坐着的正在乞讨的孩童。

嗡——

车子开动了，水清漓拍了拍她的手细声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像是思考般的低头去看自己的鞋，许久后才说“不知道。”

“怎么了？被冻着了吗？下次我让人多给你带件外套……”

“没有，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到了家罢，王默有些闷闷不乐的吃完了晚饭，随后又缠着阿漓一会这才回了房。刚到房间，就发现好多东西都被换了新，衣柜里又添了好几件模样新颖的衣衫，而那些被她穿过的鞋子则都消失不见，被换上了新。

“小姐看看，可还有缺的少的，”一旁侯着的侍女小心翼翼的问“家主有吩咐女婢们若是有不喜欢的大可提出。”

“没有，你先下去吧，”她摇了摇头摆摆手吩咐侍女下去，随后就十分不得体的将脚上的高跟鞋甩到一边歪倒在床上。

她母亲曾说过，人各有命，那么思思的命呢？还有哪些人的命呢？

“算了算了，这些事还是留给那些教书先生去想吧，我只是一个，嗯——一只小鸟，可搞不清这些，”说罢她就咕噜噜的又从床上做起去洗漱了。

一夜无梦，等到第二天她安安稳稳的用完早餐和冰冰结伴上学。

许是不是第一天的缘故，她做的还算端正，但一点内容都钻不进脑子。倒是冰冰听的有滋有味，甚至还能回答出先生的问题。

“好好好，诸君当向冰璃雪学习!”

她跟着鼓掌，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陈思思身上，陈思思今天又换了新手势，头上用的不再是发簪而是西洋流行的发夹。银色的，上面还缀着有白色丝绸扭成的花。

等到了下课，陈思思主动走到了她的桌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道“王默同学，昨日的事多有冒昧，请你见谅，你刚来北平可能有所不知……明的脾气，一向如此，我再次代替他向你道歉。”

“无事无事，”她连忙摆手将想要鞠躬的陈思思扶起，而陈思思则又露出一个笑，那张漂亮而温柔的笑脸闪的她没忍住想:

怪不得那般古怪的家伙都能为此倾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女儿家家的一些私事，直到上课陈思思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而冰璃雪也才在此时插了一嘴到“据说陈家有意让她去西洋留学。”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岔开话题到“冰冰，等下了学你能陪我去逛逛吗？”

“可，”冰冰没在意这些只是点点头应下。

许是水清漓吩咐了什么，午饭比昨日要更盛些，热乎乎的，其中甚至还有几盘精致的糕点。王默见此大开胃口多吃了一点，也因此这次下学没再喊饿，反而兴致冲冲的拉着冰璃雪逛街。

离开学校两人就换下了朴素的校服换上了精致的旗袍，冰璃雪本就生的格外好看，再换上一身时兴的淡蓝色旗袍更美得像是电影明星!若不是侍女等带的多，怕不是整条街都要围满那些被迷了脑袋的男人。

当然这其中可能还要加上颜爵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