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

（老久以前德狗生贺文，真的不是刀）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傍晚的企鹅物流刚刚下班，大帝向他的好员工们举起了酒瓶子。“所以我决定举办派对！”

“啊什么？老板你还要过六一儿童节吗？”可颂打开了手机。

“当然不是！”大帝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今天是我们德克萨斯的生日——德克萨斯，你不想来讲两句吗？”

“……”

不怪大家不怎么记得她的生日，德克萨斯自己都没想起来。她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很多次都是过了将近半年才想起来。谁知道老板今天为什么突然提出来。

“算了……让大家去准备派对吧。”

“好耶！”能天使第一个跳起来表示赞同。“莫斯提马，你想吃什么？”

“又不是莫斯提马过生日，不应该先问问德克萨斯吗……”可颂把能天使摁回到地面。“还是老样子，咖啡，巧克力？”

德克萨斯笑着点点头。大家玩得都很开心啊。

场地也布置起来了。处处挂起了气球，酒吧的各个角落里也堆上了大大小小的玩偶。德克萨斯看了半天，她最喜欢那只靠墙站着的，是一个白色的小狼的样子。当初了解时能天使还笑了好久，说真是没想到德克萨斯居然会喜欢颜色鲜艳的小玩偶，甚至告诉了莫斯提马。堕天使戏谑的眼神比她的小乐杀伤力可大多了，德克萨斯想。

“诶，又多出来一个玩偶啊？”空也过来了，她看到了那只小狼玩偶。“啊！一定是可颂又瞎买！……啊，算了，德克萨斯喜欢就好……还是先开派对……”

“来许愿吧，德克萨斯，”可颂和能天使抬着一个巨型蛋糕冒出来，托盘上还坐了一只不知好歹的莫斯提马。德克萨斯感到震惊，不只好奇她们是怎么做出来的，更多的是如何才能把它吃掉——虽然有两个善于消耗甜品的拉特兰人在场。

“这样你就不用坐下了，”能天使把蛋糕放在地上，得意地插腰，“站着就可以吹蜡烛，怎么样，不错吧 。”

“确实，”德克萨斯由衷赞叹，蜡烛的火焰刚好照亮她的脸。

许什么愿呢？德克萨斯一时不太习惯。她抬眼，越过同事们的头顶，看到了桌边那些玩偶，心里突然有点恍惚。最喜欢的那只居然也在，应该只有空会这么细心吧，她很感激。

“嘭！”爆炸声把她拉回现实。在德克萨斯惊愕的目光里，巨大的蛋糕竟然炸开来。

“噢噢噢！”大帝在奶油飞溅中惊喜出场。“生日快乐，德克萨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一起把气氛炒起来！”

“老板，你出来早了……”莫斯提马晃晃手里的表。“德克萨斯还没许愿……”

她们一直闹腾到了半夜。

德克萨斯把车停好，但没有下车。朋友们为她开的生日派对很热闹，她很喜欢，但现在觉得有点累。她关了灯，点上烟，胳膊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片黑暗里，橘红的烟头闪烁着。

“德克萨斯？”是拉普兰德坐到她身边。“你又坐在车里抽烟。”

德克萨斯把烟拿下来。“有事吗？”她问。

“没有，”拉普兰德抖了抖大衣，往她腿上倒下一堆五颜六色的玩偶。“就是来祝我的宝贝德克萨斯儿童节快乐。”

你欠揍吧拉普兰德。谁是你的宝贝德克萨斯。能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说话。

“我都多大了，过什么儿童节。”她没什么好气地别过头，把那堆五颜六色的玩偶倒到一旁。

“别这样，德克萨斯，”她听到拉普兰德轻轻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需要有人宠爱的六岁的小孩子。”

她心头动了动。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天真、快活的普通小女孩，没有经历过家族变故和血腥的战场，会缠着父母去游乐园，买儿童节打折的冰淇淋和棉花糖。

自从那一晚的战斗与屠杀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经常带戴着墨镜，冷漠着一张脸习惯性沉默的工作狂。但是在拉普兰德面前，她突然感到暂时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不错的选择。

“乖，别生气，想吃冰淇淋吗？”拉普兰德的声音真是欠的够呛。德克萨斯觉得她温柔的尾音上扬的语音还是更适合打扫战场的时候她甩甩头发问博士喜不喜欢她做的千层酥。

德克萨斯耳朵抖了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

拉普兰德正靠在椅背上举着一只冰淇淋吃着。她眼睛笑得眯起来：“你再不来吃可要没有了。”

德克萨斯想了想，凑了过去。

无论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强大、冷静，她心里确实仍然住着一个六岁的小孩，会偶尔跑出来，期待被人宠溺。

烟燃尽了。她摇摇头下了车。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晰。她伸进兜里的指尖触摸到了冰凉的钥匙。

“哈哈哈……德克萨斯，这么多年了你坐在车里抽烟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熟悉的声音击中了她。她难以置信地回头：“拉普兰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拉普兰德竟然就坐在车顶。她表示不满：“我可早就跟着你了，你居然一直没发现我……”

“什么时候？”

“呃……”她愉快地眯起眼睛笑着，“大概就是从你的生日宴会开始时起吧。”

原来，她就是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玩偶里扮成小狼的那只。

德克萨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嘴角露出了微笑。

“那你还不下来？打算在那挂一晚上吗？”

拉普兰德轻巧地跳下来。“儿童节快乐，德克萨斯，”她语气仍然那么欠揍，但德克萨斯感觉很满足。

“呃？德克萨斯，这么多年不见，你不会只想跟我说一句‘还不打算下来’吧……”

德克萨斯停下脚步，看拉普兰德卖惨。

“不错，”德克萨斯夹着烟看了一会，突然上前抓住拉普兰德的手腕。她转身往回走，重新打开车门，里面的灯应声开了，发出一点昏暗迷离的光。烟雾缭绕，她摘掉墨镜和手套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先待在车里好好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