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年2·她非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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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顿西餐厅。

在优雅端庄氛围的微黄灯光下，这一顿午餐让沈岁晏有些许不自在，她只能尽量避免抬头直视闻舟渡的眼睛。

沈岁晏“闻先生，现在能麻烦您告诉我当天的情况吗？”

闻舟渡并没有马上回答沈岁晏，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直到嘴里只剩下醇香的红酒味，他交叉着双手，眼神盯着垂眸的沈岁晏，语气玩味。

闻舟渡“沈小姐，我长得……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沈岁晏“不是，我……”

沈岁晏赶紧抬头，略显慌张的摆了摆手，但是触及到闻舟渡的目光后，她又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睑。

闻舟渡“沈小姐不必紧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沈岁晏“当然。”

沈岁晏点了点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闻舟渡“岁晏，其实，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跟我的一位朋友很像。”

沈岁晏抬眸看了闻舟渡一眼，发觉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眼神中有让她心慌不已的复杂情绪，沈岁晏再次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岁晏“是吗？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闻舟渡“她叫余尔年，是我很重要的人。”

沈岁晏微微皱眉，只觉得心里再次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时从心底涌出来的，还有诡异的心慌，为了掩饰情绪，她端起了红酒杯，灌了第二口红酒。

闻舟渡看着她微微仰头喝酒的动作，眸色微深。

闻舟渡“前天中午，我是去了茉莉餐厅用午餐，就在午餐上来的时候，于大任进了餐厅。”

沈岁晏本来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接闻舟渡的话，没想到他却突然开始谈正事，她也收起了奇怪的想法，认真倾听。

闻舟渡“我在前一天去中际银行谈生意，见过他一面，也算认识，就去跟他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生意上的事情，他便说要去上厕所。”

闻舟渡“不过，奇怪的是，他进厕所之后就马上出来了，并且打开了对面的房门。”

闻舟渡当天的确只是去吃个午饭，好巧不巧，坐在他的位置上，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厕所门和后厨门，当时他不过也是不经意的抬了下头，扫到了于大任进后厨的背影。

他知道于大任不对劲，但事情跟他又没关系，他并不关心，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生意，如果不是沈岁晏在调查这件案子，他根本就不会多说一句话。

沈岁晏“我知道了，多谢闻先生。”

道完谢后，沈岁晏若有所思的抿着唇，思绪微远，手中的叉子无意识的戳着盘子里的水果沙拉。

闻舟渡“既然你都同意我称呼你为岁晏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礼尚往来。”

沈岁晏“好……好的。”

沈岁晏拉回思绪，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们不过才见了两面，在她心里他还是陌生人，叫他舟渡的话，总觉得有些开不了口。

闻舟渡“我听岁晏说话带着上海口音，岁晏是上海人吗？”

闻舟渡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询问，沈岁晏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他：

沈岁晏“应该是吧。”

闻舟渡“应该？岁晏是不确定吗？”

闻舟渡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好笑，但狭长的眼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沈岁晏避开了这个话题，开口反问闻舟渡：

沈岁晏“你也是才来哈尔滨吗？”

闻舟渡“嗯，一个星期前刚到。”

两人就这样你一问我一答的聊了起来，言语交谈间，他们也都对彼此有了基本的了解，沈岁晏没发现的是，闻舟渡的眸色已经越来越深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诡谲。

沈岁晏“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告辞。”

闻舟渡“慢走，下次我请你吃饭。”

闻舟渡目送着沈岁晏，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靠坐在座椅上，眼神闪过狠厉，啪的一声捏碎了流光粼粼的红酒杯。

红酒沾染了他的整只右手，混杂着血液，滴落在桌子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痕迹。

如果初次见面时，他还以为这又是余尔年耍的把戏，那么这次的谈话，已经让他彻底明白了。

她不是余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