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79

面对萧岚的嘲讽，苏暮雨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年来对苏昌河的认识似乎还不够。

苏暮雨他已经疯了。

萧岚面对你们暗河，我是在说不出医者仁心之语，这样吧，我们就做个交易。

苏暮雨请说。

萧岚我可以试着给你的人医治，无论能否恢复，从此以后，你们不得再在北离行刺杀之事。至于你们是另谋生路，还是去往南诀、甚至西域、天外天，我都无所谓。提前说好，我此前从未见过西楚药人，并没有治好他们的把握。

苏暮雨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苏暮雨好。等此事了结，我会带着其他人另谋生路。

萧岚爽快。说实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们暗河希望洗白上岸，就该早早地断了这暗杀的买卖。不然，哪怕你们下注下对了，最多也就是下一个影宗，离你们希望的彼岸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苏暮雨苦笑一声。

苏暮雨可不接暗杀任务，又哪里来的钱，怎么活下去呢？

萧岚怎么不能活？一个个有手有脚有武功有医术，去哪里不能挣钱？说到底，还是舍不下这一本万利的买卖。

苏暮雨叹了口气。

萧岚行啦，把你安顿那些人的地址给我，我入夜之后会过去的。

苏暮雨说出了一个地址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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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

在天启一处不知名院落的井底，数十身着黑衣、双目赤红、表情呆滞的人被扎扎实实地捆在一个个木板上。

烛火摇曳，四周淤泥杂草丛生，此情此景，何止一个诡异了得！

萧岚这就是西楚药人？

苏暮雨是。我昔年曾亲眼见过，中了西楚药人之术的死士，一个个都是这副模样。他们的潜力被彻底激发，武力成倍地上涨，哪怕受伤了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除非被刺穿心脏或割下头颅，否则可以一直作战，永不疲倦。

萧岚怪不得，昔年西楚国力如此薄弱，却硬生生拖了镇西侯大军数年时光。

苏暮雨可它终究不是无敌的，更是有着无比巨大的代价。中药者，从此神志不清，寿命大幅缩减。

萧岚他们在制作者的眼中已经不是人了，只是工具而已，神智自然无用。至于寿命，消耗品自然可惜，但对他们来说，只要有药、有技术、有人，又何愁没有新的药人呢？

苏暮雨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甚至也完全不介意充当别人的工具与武器，毕竟他们杀手本来就是做这个的。

甚至，如果是被敌人俘虏后所害，他也认命。

只是，如今做出这个决定、将他们送上这条路的，却是他们暗河的希望、他们一直信赖的大家长苏昌河！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当他回过神来时，萧岚已经将这群药人大致查验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底。

萧岚你要做好准备，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出动过了，寿命或多或少都有所减少。

苏暮雨心里一沉。